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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人派來的,既然您認識他。”
希科叫著站起身,捲了卷鬍鬚:“特使到了!他媽的!您就跟我說說經過吧,朋友。”
“這再簡單不過了。何況如果不是您搞的花招,還會有誰。一小時前,我正在把一隻兔子掛在百葉窗上,一個小個男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停在門前。他問我:
“‘尼古拉律師住在這兒嗎?’您知道這個下流的保皇黨分子不就是用這個名字登記的。
“我說:‘是這兒,先生。’
“‘那麼請您告訴他,從阿維尼翁來的人到了。’
“‘當然可以,先生。不過我得事先我告訴您一件事。’
“‘什麼事?’
“‘您稱為尼古拉律師的人已經快病死了。’
“‘那就請您快點去告訴他。’
“‘不過,您大概不知道他得了一種危險的熱病。’
“‘真的!那我就不得不請您多費點心了。’
“‘怎麼?您一定要見他嗎?’
“‘是的。’
“‘不怕傳染?’
“‘什麼都不怕,我對您說,我一定要見他。’
“小個男人發火了,口氣強硬,不容反駁。我只得把他帶到尼古拉的房裡。”
希科手指著隔壁那間屋說:“那麼他在那屋裡囉?”
“在屋裡。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希科說:“非常奇怪。”
“聽不到他的談話多遺憾。”
“是啊。”
“那情景一定很滑稽。”
“一定可笑透頂。您幹嘛不進去?”
“他把我支開了。”
“什麼藉口?”
“他說要懺悔。”
“幹嘛不在門外聽。”
店主說道:“啊!您說的有理。”他奔出屋子。
希科立刻跑到牆邊,湊近那個洞孔。
皮埃爾·德·龔迪坐在病人床邊,他們談話的聲音壓得非常低,希科什麼也聽不見。
再說,談話已近尾聲,即使他能聽到片言隻語,也沒有多少內容。過了五分鐘,德·龔迪先生起身告辭,走了出去。
希科奔到視窗。
一個僕人騎在一匹割去尾巴和耳朵的馬上,牽著店主剛才說起的那匹高頭大馬。不一會兒,吉茲兄弟的那位使者走出來,騎上馬,轉過街角,上了往巴黎去的大道。
希科說道:“該死!他要是把那份宗譜帶走就糟了。無論如何,我得追上他,哪怕要累死十匹馬。不行,律師們都狡猾誘頂,眼前這位尤甚,我懷疑……這是怎麼搞的!”他急得跺腳,大概是聯想到一個主意,又自問道:“這是怎麼搞的?戈蘭弗洛這傢伙哪裡去了?”
這時,店主回來了。
希科問道:“怎麼樣了?”
店主說:“他走了。”
“那個聽懺悔的人嗎?”
“他根本不是個懺悔神父。”
“那病人呢?”
“他們說完他說暈過去了。”
“您敢肯定他現在還在屋裡嗎?”
“那還用說,他大概只能被抬到墓地去了。”
“行,那悠趕快把我的兄弟找來。”
“他要是喝醉了呢?”
“甭管他醉不醉。”
“這麼急?”
“他來可以幫忙。”
貝努耶奔了出去,他是個熱心人。
希科這會兒心急如焚,猶豫不決,不知是追趕龔迪好,還是去找大衛好。如果律師的病真像店老闆說得那麼嚴重,那他很可能把宗譜託給德·龔迪先生帶走。希科心急火燎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