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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鏡背著行囊在鎮上找了個客棧,客棧外頭散佈著很多丐幫弟子,客棧裡頭,大堂裡六七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著不同裝束不同門派的江湖人。
南宮鏡邁進客棧,險些以為她已經走到了洛陽,又要召開武林大會了。
客棧裡的夥計不多,兩個小二忙得團團轉,連掌櫃的也忙著端酒送菜。樓上下來兩個身著灰衣的女尼,交代掌櫃,送些吃食上樓。
說剛說完,瞧見門口的南宮鏡,兩個女尼面露驚喜,忙走上前,「大師姐!」
大堂裡的其他人聽見動靜,都朝南宮鏡看過來,有目光忌憚的,有面露驚艷的,也有神色麻木,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
南宮鏡詢問身邊的女尼,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裡聚了這麼多人?」
兩個女尼看了看大堂,並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南宮鏡往樓上去。
「師姐在外歷練,怕是不知道,蘇盟主召集各大門派,正要圍攻浮玉山。」
南宮鏡眉頭一下子皺起來,「圍攻浮玉山?蘇盟主?」
「對呀,沈長策沈盟主自請下臺,由他夫人接任了盟主之位。」 女尼道:「這位蘇盟主手段很是不俗,這麼短的時間裡竟也能說動這麼多門派聽她號令。」
正說著,房間裡以為黑袍女尼走了出來,正是峨眉四長老雲景師太。雲景師太看見南宮鏡,眉目舒展了一瞬,「原來你在這裡,真是太好了,掌門還怕你摻和進了這些事,命我等悄悄尋你呢。」
雲景師太將南宮鏡帶進屋,說起圍攻之事,南宮鏡想不通,「洛陽城才亂了一通,何以現在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玉竭山頃》到底沒有找到,很多人,心不甘吶。」 雲景師太經歷過當年圍剿傅鳩的場面,「那時候,只是傅鳩一個,現如今可還有一個沈無春。蘇弄晴說的好聽,會勸說她師父棄暗投明,可誰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麼樣子。沈無春與傅鳩是十多年前就不清不楚的,是她一個半道認來的徒弟能勸得住的?」
「既然知道這是趟渾水,峨眉又何必來蹚?」
「掌門也沒有辦法,」 雲景師太道:「少林武當崑崙崆峒都派了人來遊說掌門,說若是掌門不肯表明態度,便有傅鳩同黨之嫌。」
南宮鏡皺起眉,「欺人太甚!」
「不止我們峨眉一家如此,」 雲景師太道:「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門派,都要表明立場,與傅鳩不共戴天。我們峨眉這樣的名門尚且無計可施,何況那些小門小派呢。」
「如此一來,這場圍剿真是前所未有的聲勢浩大,」 雲景師太嘆道:「傅鳩與沈無春是與整個江湖為敵,怕是在劫難逃啊。」
南宮鏡沉默良久,雲景師太停住話頭,叫南宮鏡回房休息。南宮鏡輾轉反側了一夜,在天將明的時候,寫了一封信。
沈長策的信與南宮鏡的信一同寄到了沈無春手上,傅鳩看完,不鹹不淡道:「你這徒弟,還算沒白養活。」
沈無春輕哼了一聲,心情不錯的拿著信,看在傅鳩眼裡,有些嬌嬌的模樣。
傅鳩撐著頭看向沈無春,眉眼勾魂,沈無春看了一眼,不自覺的靠過去。傅鳩順勢將沈無春攬近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脊背。
「咱們就要死一塊了,你怕不怕。」
沈無春搖搖頭,偎著傅鳩,翻看那信紙。
傅鳩良久沒有說話,沈無春抬頭看他,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傅鳩懶洋洋道:「墓碑上該些什麼。」
沈無春翻了個個,趴在傅鳩胸口,疑惑的看著他。
傅鳩摸了摸沈無春的額頭,笑道:「墓碑上不能寫我的名字,不然會被人挖墳鞭屍的。或許可以寫你的名字,你好歹裝了這麼多年的正道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