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5頁)
披荊斬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娘娘的話,永和宮那兒傳來的訊息確實如此。”只是是否有詐就難說了。但金嬤嬤心裡雖嘀咕,到底沒將這句話說出口。即使小時候交好;入了宮萬事都難料。誰知道昨日的金蘭會不會今日就開敗了。
不過自家皇后娘娘不知緣由的信她;自己勸了幾次,話又說不過;便作罷了。
皇后指尖不覺一個用力,尖長的護甲竟錯進鏤空的四菱花中。她皺眉:“賢妃這是想幹什麼。”語氣竟是毫不客氣。
這種要人命的事就這樣交給身邊不知世的宮女;不懂得訊息保密;竟是嫌死得不夠快麼?
“娘娘;咱們……”金嬤嬤剛想說話。
皇后指甲一彎;將沾灰惹塵的護甲拔出;就此褪了丟到旁邊。她止了金嬤嬤的話道:“咱們還被拘在宮裡呢,能做甚麼。”
大皇子夭折,德妃傷痛倒床不起確實是她請求出山的好機會。不過,邊疆戰亂更是她家族得用的時機,只需再等一等,她又何用去求。
兩姐妹都栽在一個人手裡,即使當初自己有所預謀,薛氏仍是不除不快的存在。最礙眼的釘子已經拔去了,她也不必故作低調掩人耳目,等她重掌宮權,無論是薛氏、江氏還是安氏,皆不如曾經的德妃讓她有所忌憚,她都會一一處理。
至於賢妃,她幫自己固守勢力自己確實很感激。不過——
“她可別幹出連本宮都力有未逮的蠢事才好。”皇后在金嬤嬤疑惑的注視下喃喃。
手爐裡的炭火烘起一陣暖意鑽入她手心,但身體卻始終無法將這暖安置其中,任由它行走在肌膚上熨過一圈,因遍尋入口不得,逐漸消散在冰冷的寒氣裡。
碧桃用手試了試水溫,大概是剛才吩咐宮人燙些的關係,指尖一汲就忍不住縮了回來。冬天水涼的快,寧願等它慢慢降下溫度來,也不想由著宮人進進出出換水的麻煩。倒不是體恤人少跑趟腿兒,只不欲有人插足在這氣氛裡罷了。
躺在榻子上的皇帝總覺得由著她替自己洗頭不妥,此刻聽到她“嘶”的一聲,立即要回頭看:“怎麼了?”
帶了點溫燙的手指將皇帝的臉扶正,碧桃穩穩當當的坐在赤漆檜木椅上,聞言吐舌一笑:“被水燙著了。”直直白白的一句敘述,不曾撒嬌喊疼,反讓皇帝生出諸多憐惜。
“朕說了,這等事是下人乾的,你偏要攬過去。”皇帝無奈道。其實他私心裡是歡喜的,不過她懷著孕,總讓他擔心會不會過於勞累。
核桃木六方几上的銅盆被固好,碧桃渾然未覺皇帝說的話,就像現代孩子和父母耍賴似的,跳過了不滿,直接道:“皇上再躺上來一些。”她自巋然不動,憑他怎麼說都無用。
躺椅、盛水的盆並碧桃坐著的椅子,這構架像極了現代剪髮店裡為客人沖泡沫的椅具。只不過不曾連在一起,風格也更古色古香而已。
碧桃將皇帝束髮的箍子妥當放好,替其打散辮髮後再用檀木梳一下一下的梳順發絲。圓頭的梳齒不時刮過頭頂,她特意加上些力道,皇帝果是微微放鬆了些,雙眼闔上,任她搗鼓去了。
“朕已經好幾日沒閤眼了。”就在碧桃把頭髮攏好放入水中時,皇帝突然出聲道。話語中盡是難言的疲憊。
黑髮散開在水裡,就像一滴墨汁浸染,騰起絲絲縷縷的愁緒。碧桃突然覺得做皇帝也不容易,她用比平時更輕更柔和的聲音問:“可是為大皇子的事?”
“嗯,”皇帝沉沉的應了一聲,“承運還小的時候,性子沒有這樣活潑。朕每每想和他說話,他都是低著頭怯怯的看著朕。”
那是因為那時德妃還只是個側妃,勢力也遠不如當時的正妃吧,碧桃想,過早出頭只會引來皇后的殺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後來雲妃有了承澤,皇后就常常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