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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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桌底裙風微動,翹著小腳輕輕地、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小嘴巴一撅道:“妾身以後不吃了。”
皇帝先是被她那一口咬的頓了頓,又被那一腳踢的愣了神,雖說很輕,但還真沒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倒是個新鮮經歷。不過她都敢騎在她身上了,估計沒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等得了她那一句話,倏爾想起昨日她哭腔一噎一噎說的那串“不想如何,說就是了”目光軟了下來。他伸手揩去她吃急了沾在唇角的油漬,當著那一干低頭宮人的面兒吃到自己嘴裡,笑道:“你就是個急脾氣,朕也沒說不好,改什麼?這道菜味道好,朕也喜歡吃。”
說到後面,眼睛看著她不動,讓她都覺得語意雙關,意味深長了。
但轉瞬他又繼續用膳,動作優雅舒緩,有一種從小教養而成的貴氣。碧桃疑惑地看了看他,半晌傻乎乎地念念出一句:“皇上喜歡就好。”
皇帝忍了又忍,幾乎要笑出聲了。
他還從來不知道,她偶爾會變得這麼呆。這讓他逗起來莫名地更有成就感了。
用膳畢,二人坐在攢框低圍的羅漢床上閒聊,奉紫捧了青花盞託並兩盞紅茶來。碧桃接過一盞親自遞給皇帝,又捧一盞吃著暖身。
“……除夕宴上,那簪子的來龍去脈你還沒和朕說清楚。”皇帝突然提及件在二人看來不過是情趣小事的事兒來。
碧桃尚還記得那支菊花簪,也不敢再叫皇帝猜,那就不是情趣而是不給臺階了。於是答的順溜:“是皇后娘娘賞下的,說是賀妾身晉升之喜。”
皇帝聽了若有所思,他猜到是皇后所賜,問碧桃也只是確認一回。皇后最近的行事有些急躁了。
他想起書房案上還扣著的那張御史大夫上奏的摺子。
內容是參禮部尚書薛聰在年關祭祀準備之時,祭祀用具以次充好,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這在表面看來是左丞相的手筆,但追其究竟,還能捕捉到一點皇后的父親鎮國將軍李誠的痕跡。
皇帝面目冷峻,兵權和政權的結合,是皇家最忌諱的事。
其實此事不過是那兩家不滿他對宜、敏二人少有恩寵的事,以此憑空捏造的奏摺作提醒。否則又豈會只針對碧桃的母家?若他置之不理,怕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當官的,就沒有哪個乾淨的。只是貪的多少罷了。
他當然也可以不管,但碧桃是他現在寵愛的妃嬪,打她的臉來警告他,他能夠當沒發生過?皇家的威嚴是絕不容挑釁的。
要瓦解同盟倒也簡單的很,一壓一捧,由他們兩家爭去便罷。
碧桃見皇帝想事情想的出神,便顧自喝茶,不消一刻,竟是喝光了。還另叫奉紫添了茶水。
等皇帝回過神,她已經在喝第三杯了。皇帝也不是毫無知覺,只是陷入沉思中諸事不管罷了,如今瞧她喝的肚子撐撐,好笑道,“膳後用茶不宜多,真的很渴?”
碧桃擱下盞子,雙手後支在氈墊子上,呼呼地喘氣,語調因吃力而軟綿拖沓:“嗯,給揉揉。”
她吃過暖茶的小臉兒被熨的紅彤彤地,唇兒一開一合,很容易就將他的視線引過去。他擱著矮几伸長手臂去給她揉肚子,笑的不行:“小乖,你這是在養膘待宰?”
碧桃舒舒服服地挺著小肚子讓他揉著,想起緣由,小臉兒頓時皺成個包子樣:“哪個缺德鬼規定‘咬春’的時候要吃胡蘿蔔的,吃的人家一嘴蘿蔔味,好濃好濃好濃。”
她不滿地反覆強調,讓眼前幸災樂禍的人也爭取做到感同身受。
“哦?”他的手停了動作,勾唇:“過來讓朕也嚐嚐。”
“皇上,”她驚呼,繼而很用力很認真地說:“真的,真的味道很濃哦。還是不要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