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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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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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的樹葉被風吹至靴子邊,即便是皇宮,也無法躲避秋季的摧殘,曾經的濃綠變作一片黃,被風一吹就嘩啦啦地落下。
太醫院至掖庭的路程不長,只是盛拾月猶豫,故意繞著路,拖延許久才至門口,又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個時辰。
就像她對自己的評價,一個膽小鬼。
盛拾月是膽怯的,她總在下意識逃避,皇宮對她來說,就好像一個藏著好多秘密的盒子,她把盒子掩埋進泥土深處,再壓上巨石塊,不肯主動開啟半點。
即便裡面有她的阿孃、皇姐,有寧清歌的過往。
她都不敢伸手,甚至是主動搜尋阿孃和皇姐的往事。
說來好笑,盛拾月對皇帝的瞭解,都比她的阿孃、皇姐多。
對於盛拾月而言,愛的同義詞是怯。
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氣,掌心不知何時已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她第一次主動踏入這個盒子,是因為寧清歌。
第二次自願掀開這個盒子的一角,也是因為寧清歌。
上一次她被鎖在盒子裡半個月。
那這一次呢?
會有什麼代價呢?
為什麼寧清歌會百般遮掩,不肯直接告訴她?
盛拾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大步往前。
掖庭不同於皇宮各處,高半尺的厚重圍牆,帶鎖的銅門只開啟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縫隙,僅遠遠看去,就能察覺到它的特殊。
剛剛踏入其中,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枯敗的腐朽味道,像是磚石夾縫中的青苔敗爛、木樑被水泡的發黴、鐵器生鏽的味道和行屍走肉的臭味,這些味道交雜在一塊,將踏入的人籠罩住。
連日光不想落在裡頭,只留下一片陰沉沉的暗灰色,穿著粗衣的人沉默又麻木地淹沒在暗灰色中。
盛拾月有些恍惚。
寧清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嗎?
大梁對僕從向來寬厚,尤其是皇宮,侍人不僅每月都能領到豐厚的例銀,還能在入宮十年後,自由選擇留下還是離開。
可掖庭的人不一樣,他們是罪奴,在皇宮乃至整
個大梁,他們都是最低賤不堪的存在。()
不僅沒有例銀,還要負責宮中最苦最差的活計,哪怕是個普通宮女,也能對他們呼來喝去、任意打罵,更沒有選擇離開的權利,除了不知分化結果的幼兒,沒有人能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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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往左望,是蹲在地上大力洗涮衣袍的侍人,往右看,是晾曬衣物的地方,屋舍裡還有紡織聲,看起來有些雜亂,卻又各司其職,互不干擾。
或許是盛拾月只穿了身道袍的緣故,裡面的人仍低著頭幹活,不曾跪拜行禮。
盛拾月不大在意,也沒有出聲提醒,反倒自顧自往裡頭走,隨意穿梭於其間。
寧清歌也曾和他們一樣嗎?
實在難以想象,眾人仰望的皎皎清月,是從這樣壓抑而腐爛的淤泥中升起。
她餘光一瞥,將侍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難以直立的脊背、因凍傷而紅腫的手指都收入眼底。
盛拾月小小吸了口氣,將心中泛起的酸澀暫時壓住。
在她嬉笑玩鬧,與夫子鬥智鬥勇的時候,寧清歌都在做這些嗎?那她又是如何從那麼多繁瑣的活計中,擠出一點時間來讀書習字的呢?
盛拾月不敢細想,只能抬起頭,環視一圈,便見一位頭髮花白、骨瘦如柴的老嫗坐在偏僻無人的角落。
寧清歌離開掖庭已久,想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