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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薰沉默，終於不再像最初那樣抗拒。
顧襄在將近十點的時候發資訊告訴高勁她回來了。
褚琴一大早就約了人，她陪母親吃過飯，就一個人坐車回到小區。
電梯外面立著告示牌，小區停電，下午五點恢復供電。顧襄走樓梯上樓。
十一層樓不是小數目，她到了家裡，脖子上已經在流汗，沖完澡，她把在海州買來的零食分給佟燦燦，這才知道小善善被送走了。
佟燦燦熱得一臉汗，她捧著飯碗食不下咽：&ldo;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帶不了小孩，善善被送到我小姑媽家裡去了。我晚上下班就要去看他。&rdo;
她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塊糕，&ldo;善善最喜歡吃糕點了，他看到一定超開心。&rdo;說著，她一口咬下大半。
顧襄：&ldo;……&rdo;
等佟燦燦吃完一整塊糕，顧襄才問：&ldo;你哥哥沒回來吃午飯嗎?&rdo;
&ldo;他在醫院裡吃。&rdo;佟燦燦揶揄，&ldo;兩三天沒見，想他啦?&rdo;
高勁去海州找她的事沒告訴別人，顧襄藏住這個小秘密，沒有回答佟燦燦。
佟燦燦以為她害羞。
文鳳儀已經把菜全都炒好了，&ldo;咳咳，來吃飯了。&rdo;
顧襄去吃飯，文鳳儀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文鳳儀又咳嗽幾聲，說：&ldo;你媽媽……&rdo;
顧襄看向她。
文鳳儀忐忑地問：&ldo;她來這裡工作還是看你?&rdo;
顧襄回答：&ldo;主要是工作。&rdo;
&ldo;哦……那她要呆幾天?&rdo;
顧襄：&ldo;還不確定。&rdo;
&ldo;……那你今天睡家裡嗎?&rdo;
顧襄點頭。
文鳳儀笑了笑，過了會兒又問：&ldo;你不回北京吧?&rdo;
顧襄道：&ldo;不回。&rdo;
文鳳儀這次真的笑。
顧襄安靜片刻，給她夾了一塊豆腐。
高溫天，整個房子的窗簾都儘量拉了起來。房間不開窗太悶，開了窗全是烤人的熱氣，顧襄只能呆在客廳，這裡拉著紗門，比臥室要涼快。
她左手打扇，右手翻書，看著看著，眼皮漸漸合攏。
昨晚沒睡好，現在終於困了。顧襄躺了下來，夢中清清涼涼，微風拂面。
她隱約聽見歌聲：&ldo;秋風吹遍了每個村莊，他把這動人的故事傳揚，每一個村莊都含著眼淚……&rdo;
顧襄朦朦朧朧睜眼，看見了文鳳儀蒼老的臉。
文鳳儀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正在給她輕輕打著扇，見她醒了，文鳳儀頓了下，&ldo;睡醒了?&rdo;
顧襄小聲說：&ldo;好睏。&rdo;
文鳳儀說：&ldo;那再睡會兒。&rdo;
&ldo;嗯。&rdo;顧襄閉上眼。
文鳳儀接著給她打扇，過了會兒，她從頭唱起，聲音極輕，像是哄孩子入睡：&ldo;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卻不知道哪兒去了……&rdo;
顧襄再次入夢。
一覺醒來，電也來了。
她捂嘴打了一個哈欠，起身說：&ldo;奶奶，我出去一趟。&rdo;
文鳳儀在廚房回道：&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