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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父子倆的眼睛一樣大。
“幹嘛了我?”
“八成會死在半途!”
一句話問出去,居然給他這麼一個回答,太瞧不起他了!
“大雪山是不?容易,我越給你們看!”又不是沒越過。
眾人齊翻白眼——包括翠袖,轉開頭,連看都懶得看他了。
“你們……”金日憤怒地挺身想跟他們抗議,不料胸脯才剛挺高,喉頭就癢起來了,下一刻,他開始斷斷續續的咳個不停,別說抗議,連半個宇都說不出來,自己先投降吧!
幸好,大夫找了個頂厲害的苗族嚮導給他們。
“不越大雪山?可以,但得繞遠路。”
“還得儘量找溫暖一點的地方走。”
“也行,路程更遠。”
“最好是平坦好走一點的路。”
“沒問題,路程加倍遠。”
“遠就遠吧,總之,能平安到達最重要。”
於是,接下來近兩個月時間,除了除夕、元旦那幾天之外,他們都花費在回建昌的路程上,途中還不時得停下來休息兩天——每當翠袖把腦袋採出馬車外大喊:
“又發燒了!”的時候。
一路南行愈來愈溫暖,翌年元宵節過後幾天,他們終於越過雅礱江回到離建昌不遠的一處彝族小村子,氣候是那麼溫爽宜人,金日也不再發燒了,苗族嚮導便領了豐厚的酬庸後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我們在這兒待兩天吧!”
再半天就到建昌了,滿兒卻嚷嚷著要在這兒歇兩天,不為別的,只為一回到建昌後,她就得被“關”起來了!
誰敢關她?
她自個兒!
樸實素簡的竹籬瓦板屋點綴在粉翠的山谷間,村子四周的草地是那樣的綠,一陣微風吹來,早熟的花瓣隨風飄落,幾個彝族孩子在溪邊抓
魚烤魚,惹得金日興致勃勃的也想去湊一腳,可惜他連走兩步路都得人家扶著。
“他……他大爺的!”才走出房門進到堂屋,他就上氣接不了下氣,喘得快昏倒了。
“大阿哥,您……”
鐵保擔憂的扶著他在火塘旁席地而坐,火塘坑中立著三塊鍋莊石,上面燉著一鍋牛湯,香噴噴的冒著熱氣,對面坐著允祿和滿兒,下首是黃希堯與趙青楓。
“不……不在京城,別叫我大……大阿哥!”
“大少爺,您還是回房裡躺著吧!”
“偏不!”
默默地,何倫泰在金日身後坐下,好讓小主子拿他當靠背。
如同塔布與烏爾泰,鐵保與何倫泰也是恰恰好相反的兩個人;精悍瘦長的鐵保比他老爹更靈活幹練,還多了一份風趣與活力;而何倫泰則比烏爾泰更沈默少言,牛高馬大鐵塔般魁梧的人,卻安靜得常常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除了在房裡,這兩人無時不刻都跟在金日後頭,看樣子是賴定他了。
“小日兒,你可真任性!”滿兒漫不經心地嘀咕,注意力全在手上的蕎麵粑粑——彝族人的主食,翻來覆去的看半天,再嘗試著咬一口。
裝作沒聽到,金日左看看、右瞧瞧。“我老婆呢?”
滿兒也裝作沒聽見,不理會他,黃希堯竊笑著咳了咳。
“呃,在另一間屋裡熬藥。”
彝族人的瓦板屋非常簡單,通常只有一間臥室、一間堂屋和一間畜欄,要有客人來,就得上竹樓去和儲糧柴草睡在一起。他們只好租下三間民居,主人一家睡竹樓,房客睡臥室,這樣倒也湊合了。
“額娘,您出來也夠久了,什麼時候要和阿瑪一起回京呀?”
“耶?你想趕我回去?”滿兒的眼睛惱怒地瞪大,不看蕎麵粑粑了。“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