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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曙光降臨得比宣北笙所預想的要早那麼一些,更為準確地說,那位所謂的“上佛”生命終結之日,竟提前到來了。而所有這一切故事的開端,還需追溯到顯宗與密宗之間那場激烈的衝突。
彼時,身為調停人的戒能大法師率領著一眾部下急匆匆地趕赴曲女城。按理而言,這位大法師本是出自密宗門下,但因其投身於崇天寺,便毅然決然地割捨掉了原先的宗派身份。
然而,無論是密宗一方,亦或是顯宗一方,對於他這段過往經歷皆記憶猶新。於是乎,當談判正式開啟之際,雙方便開始對他持續不斷地施以重壓。
顯宗之人常常指責道:“莫非您因出身密宗,故而在調解之時有意偏袒自家宗派?”而密宗那邊呢,則毫不留情地斥責他忘卻祖宗、背叛師門。總而言之,雙方你來我往,相互攻擊詆譭,如此這般僵持數日,卻始終難以商討出一個令各方滿意的結果來。
與此同時,前線的戰局亦是每況愈下。自從戒能大法師離開之後,那伏虎羅漢更是變本加厲,數次以威逼利誘之手段,勒令大軍傾盡全力出擊,猛攻晉軍。
但是戒能大法師卻要求軍中堅守不出,所以這種兩相矛盾的情況之下,軍中副將感到有些難以招架,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當前北部戰線前沿地帶,自從吐蕃的兵馬經過重新整編和晉國支援之後,實力大增。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天竺士兵們就連抵禦吐蕃軍隊的進攻都顯得力不從心、捉襟見肘,更別提主動去攻打晉軍了。
然而,由於伏虎羅漢的命令和逼迫,天竺不得不硬著頭皮出戰攻打吐蕃。可誰曾想,這一系列戰役下來,我方竟然接連遭遇慘敗,不僅損失了大量的兵力和物資,而且許多英勇善戰的將領也不幸陣亡。
正因如此,如今全軍上下對伏虎羅漢可謂是怨聲載道、極度不滿。而讓眾人憤怒情緒徹底爆發的導火索,則是伏虎羅漢因戰事進展不順,竟然殘忍地親手斬殺了好幾位將軍。此事一出,軍中將士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頂點。
首先,出現了整支隊伍的兵馬集體當逃兵的現象;緊接著,甚至還有人膽大妄為地企圖暗殺伏虎羅漢。面對這些挑釁和反抗,伏虎羅漢毫不留情地展開了血腥屠殺,一時間,整個天竺軍隊內部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殺戮之中。
總之,就在戒能大法師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原本應該團結一致對外作戰的天竺軍隊,卻因為內部矛盾的激化而上演了一場又一場慘絕人寰的終極修羅場。
訊息傳來,還在聽兩宗扯皮的戒能大法師更加坐不住了,照這個情況下去,不等這兩宗扯完,只怕天竺都要沒了。
也因此他下了一個決定,隨後的第二天,就在顯宗和密宗還想扯皮的時候,戒能大法師居然不見了,反而湧入了大量軍隊,控制了整個曲女城,隨著軍隊的暴力管控,也算暫時壓制住了兩宗之間的明爭暗鬥。
至於戒能大法師,這個時候只帶了兩個親衛,一路疾馳,朝著東線戰場疾馳而去。
事實上,宣北笙對於戒能大法師的來訪早有預感。只是,這一切來得如此之快,著實令她有些驚訝。說實在話,儘管她擁有著強大的實力,但目前為止,她並沒有將整個天竺一舉消滅的計劃。
其中最關鍵的原因在於統治方面的難題。以晉國現在的軍事實力,滅掉一個國家並非難事,可要想長久地維持對其的有效統治,則絕非易事。稍有差池,便極有可能深陷於民變暴動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被那源源不斷、無窮無盡的反抗力量所淹沒。
因此,宣北笙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給天竺保留一線生機。而後,她準備將那些難以馴服、不肯聽從管束的天竺民眾全部遣送至天竺本國境內,只留下相對易於教化且不牴觸管教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