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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昇轉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睫毛卻是濕透的,望著紅毛依舊沒有說話。
紅毛點頭,從頭解釋:&ldo;我欠了債,不多,但是惹了些麻煩,有人要砍我手,阿姐攔下了,說孩子還要上學呢……就幫我還了錢。&rdo;轉頭嘆了口氣,買回來的麵包拆開卻沒有人吃,塑膠紙袋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語音很低,帶著歉意和懊惱,&ldo;我不知道阿姐還有孩子……我要知道是你……債也是我還你&rdo;。
平昇低下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又回到了三年前。
只是這一次,更加殘忍。
他體會過生死。三年多前的絕望和無助,就像一直沒有追上的那輛車,成了他夢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是這一次,平昇想,如果溫應堯沒有回來,那他該怎麼辦。
失去溫應堯的念頭在腦中反反覆覆,平昇找不到答案。
他甚至不敢去找那個答案。
手上還有殘留的血跡,此刻發暗發硬。拇指無意識地擦過,卻怎麼也擦不掉。
平昇的眼眶卻紅了。
淚水掉上去的時候,血跡終於化開,鮮紅的血沿著手背上的青色脈絡滑下,一滴又一滴。平昇哭得沒有聲音。
麵包塞進嘴裡,又被紅毛吐出來,望著失控的平昇,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這個時候,即使是安慰也顯得冒犯。
平昇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溫應堯時的場景。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多管閒事,只管倒酒,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眼裡的東西怎麼擦也擦不幹,倒是把手上的血跡沖得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淡到……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整晚,兩人就這麼坐著。
紅燈滅了,白大褂醫生摘了口罩出來的時候,平昇沒有反應過來,紅毛倒是一下跳了起來,衝過去就要問情況。
醫生的目光卻沒有投向紅毛,而是看著遠處突然被推開的大門,院長帶著三個人快速走來,焦急之下,音量大了許多:&ldo;毛醫生,溫副情況到底怎麼樣?&rdo;
那位叫毛醫生的放鬆笑了笑,對著院長背後一位表情凝重的中年男人說道:&ldo;溫董事放心,令郎已經暫時脫離危險。&rdo;
溫父勉強鬆了口氣,拍了拍一直靠在身旁的溫母,&ldo;兒子沒事了……&rdo;
那位樣貌端莊,氣質優雅的美婦人依然憂心忡忡,點了點頭,目光緊盯著毛醫生。
他們連夜趕來,一刻都沒有放下心,這個時候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平昇遠遠地站著,紅毛瞭然,退回了平昇身邊,低聲嘟囔:&ldo;還是個人物……溫副?&rdo;
&ldo;……但是……&rdo;毛醫生收斂了半分笑容,&ldo;得再觀察三天,我們已經將溫副轉到icu,等情況穩定了,就可以再轉入普通病房。&rdo;
這句話顯然有太多的隱含意思。溫父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但是礙於自己妻子在身邊,火氣忍了幾分,&ldo;這話怎麼說?觀察三天?&rdo;
&ldo;伯父……&rdo;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輕幹練,一頭褐色短髮的女人,這個時候蹙眉轉向被質問得有些尷尬的毛醫生,&ldo;我聽毛醫生的意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