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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田地,娘子都離家出走了,他也該給府裡表明表明他的立場了。
“二少爺,嗚嗚,梅娘不怕委屈,只是不能時時見到大郎,梅孃的心都要碎了,”聽到夫君關切的聲音,梅娘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撲到錢之信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
錢之信揉了揉娘子烏黑的頭髮,語氣輕柔的安撫道。
經過一番長談,夫妻兩個總算消除了誤會。待王綺芳見到她們兩口子時,梅娘盯著一雙紅通通的兔子眼,錢之信則是滿臉的尷尬和羞愧。
彼此寒暄了幾句,王綺芳也調侃了她們夫妻一會兒,這才叫上錢之信去書房談正事——棉布的生意雖然是梅娘佔股份,但大事還是由錢之信做主。
至於梅娘,把心底的委屈和疑惑全部釋放出來後,整個人也輕鬆起來。正巧這時奶孃抱著兩隻小包子過來,梅娘見到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小寶寶後,稀罕的不得了,肉兒呀肝兒呀的抱著兩個小傢伙不肯撒手,根本不過問王綺芳要和錢之信談些什麼正事。
“二少爺,不知道我舅舅給您說了沒有,棉布的生意我想讓出去”
來到書房,分主賓落座後,王綺芳沒有客套直奔主題。
“說是說了,但在下有一點不明白,這麼好的生意,咱們為什麼要讓出去?”錢之信此次來京城,除了尋找娘子外,也想親自找王綺芳就這件事問個清楚,“是不是京裡有權貴暗示了少奶奶什麼?還是趙家為難您了?”
否則,錢之信實在想不出,王綺芳為什麼突然放棄如此紅火暴利的生意。
“這個嘛,”王綺芳端起茶杯,輕啜了兩口茶水,沉思片刻後,不答反問道:“二少爺,這些日子你一直守在種植園,那我來問你,僅僅上個月短短三十天的時間,一共有多少宵小去種植園偷盜?又有多少人明裡暗裡的找咱們的麻煩?”
“這……”錢之信聽了這話,整個人沉默下來。
王綺芳所問的幾個問題,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疑問,而是種植園面臨的最大困難——饒是有俠客盟的俠客做護衛,種植園還是隔三差五的被不明身份的人光顧。更不用說,那些眼紅棉布生意的豪門世家們,若不是有海城李家和清苑王家的名頭在,種植園挺不過一個月就能被人擠兌黃了。
“這只是一方面,”王綺芳見錢之信滿臉的挫敗,便笑著說道,“還有一點,咱們的棉布生意之所以火爆,主要還是因為棉花的短缺……如今西北正在打仗,護國長公主也去了邊塞,若與高昌國的戰爭勝利了,棉花還會是稀缺產品嗎?即使分不出勝負,一旦議和成功,高昌國和大周的商路也會慢慢打通,棉花及印花精美的棉布會像潮水般湧進來,到那時,棉布的利潤還會這麼豐厚嗎?”
至少從俠客盟探聽到的內幕,王綺芳可以推測,在三公主的努力下,朝廷這次對高昌國是真的要動手了。一旦戰事結束,棉布的壟斷便會被瞬間摧毀。與其死守著隨時會跌價的棉花,還不如趁它現在還值錢,用棉花換件對她、對李家甚至對俠客盟都至為重要的東西。
“怎麼,二少奶奶聽到了什麼傳聞?”
錢之信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影響買賣的重要因素有那些,其中很重要的便是朝廷的政策法令和各種大動向。
“也沒有什麼傳聞,不過是我的假設罷了,”王綺芳不想讓人知道她和俠客盟的關係有多親密,便故意避開這個話題,繼續分析道:“還有一點。二少爺,我剛才只是說把棉花獻出去,可並沒有說把三錠紡車和棉布印染術也獻出去”
“恩?”錢之信楞了楞,隨即高興的點頭,對呀對呀,他怎麼忘了這一點?比起變數多的棉花,印染紡織的技術才是最關鍵的。畢竟,在大周種植棉花的不是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