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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本是不把沈吟的敵視放在眼裡,這下一瞧倒是愣了。沈吟長得美,倒也不至於叫人雌雄不辨,和尚這時才發現竟然是兩個男子行龍陽,他原對此事不屑一顧,覺得那些小倌雌不雌雄不雄難以入目,偏偏覺得這人白嫩耀眼,晃得人間盛景皆無顏色,著實勾得他心中燃起熊熊邪火。
居同野不懂沈吟的顧忌,只覺得普天之下怎會有此等淫邪之極的人,怒道:「放屁!你身為出家人在得說此等話來!」
和尚冷笑道:「明明是你二人當著出家人的面行苟且之事,勾引在先,貧僧日行一善,哪能辜負良辰美景天賜的美意。」
居同野哪裡見過此等堂而皇之不要臉之人,當下又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不過邪淫的聲音他還是第一次聽,一時分辨不出究竟在哪裡聽過。
沈吟搭在居同野肩上的手順勢下滑,掌心溫柔滑過圓潤肩頭,以滿腔濃鬱愛意輕輕慰藉他。驀地抬起頭來,澄瑩目光赫然如朔風吹帶冰渣徹骨,盯著這假和尚,彷彿隨時隨地都能將人千刀萬剮,眉頭不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是有緣,少不得一敘,敢問大師在哪座寶剎修行,不知能夠有幸得知尊法號?」
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叫和尚現在就把人拉倒身下,解淤疏堵一逞快意。不過逗弄螻蟻的感覺太好,先以口舌之快將人逼至絕境,再以各種凌虐手段玩到盡興,僅僅是想想便覺得神仙生活。他盯著沈吟看,一雙邪眼彷彿看將出來,裝模作樣拿著腔調道:「白馬寺,信緣。」
居同野以為沈吟要先拖延片刻,心中也在想對策,誰曾想沈吟話鋒急轉直下,凜然道:「胡言亂語,白馬寺怎出得你這等妖僧,有辱清淨。」
信緣不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妖僧」,但他覺得這人才是妖,當面被妖精指著鼻子認為為妖,真是貽笑大方滑稽至極。
第四十二章 大當家的
聲調大相逕庭,裝束判若天淵,兩個虛晃的身影終於還是重合歸為一體,居同野猛地跳起來,駭然道:「是你!」
沈吟一愣,繼而怒了,這等淫邪妖僧居同野怎麼會認識,剛才還只是想法現在真的想將人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他千辛萬苦守護著他,怒火未熄,便看見居同野轉頭對他,大驚失色道:「西安城裡我把腰牌給他好叫他回家探病母!」
「你的頭髮呢?」居同野瞠目結舌地看向信緣,登時便明白沈吟當初那句問話是何意,顯然是這人想要出城苦於官兵嚴查,見自己手中有腰牌,模樣又很好欺騙,臨時起意編排出看病母的謊言,演技卓越以假亂真,他一時不察竟叫他騙了去。
沈吟冷笑一聲,「嘻」的聲音在夜色中飄蕩,如空谷迴音森然冰冷。
信緣沒想到那時也能碰上週府的人,他行走江湖多年眼光毒辣,一眼便認出腰牌為真,擁有那種腰牌定非凡人,可言談舉止衣著品飾都極差,又半點不像,雖然不明白他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不過能騙來就行,便沒有顧忌許多施展騙術。他再看此人身後白淨面孔的人,益發鮮嫩如櫻桃水靈,這倒是提醒他了,腰牌必然是這個妖精所有。
居同野想著自己被騙得慘烈,這種騙和沈吟騙他不同,讓他恨不得拿刀砍了這和尚。
沈吟如蛇蠍盯著信緣,卻在問居同野:「你見他時有頭髮?也沒有穿這身僧袍?」
居同野點了點頭。
沈吟打量信緣,上下一瞥,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嘲道:「這番變裝,想必是肯定自己通不過排查,看來犯的事不小。」
信緣被沈吟笑得如見唇亡的牙齒,不過一怔,又即刻恢復常態,邪魅地笑著。荒山野嶺,四下無人,這兩人就算是天王老子,玩完之後毀屍滅跡,沒人知道是他幹的。思及至此,信緣裝模作樣地做了個大揖,譏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天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