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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響又道:「來人,將這三人關入大牢,待卓大人來了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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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人送走了沈吟和居同野,便端端正正坐在衙門裡,準備這幾日都不回家,方便暇州有人來找。
曾響連夜派人去葭縣,第二日上午便到,那時卓大人一杯新茶才喝了第二泡,正覺得百無聊賴,想叫些吹彈歌唱來打發解悶,吩咐還未出口便被敲了大門,火急火燎叫人進來說話,聽了本末原委卻是哭笑不得——沈大人再三叮囑竟然是這等無稽之談?
雖說如此,卓大人旋即吩咐收拾打點,乘坐兩人抬小轎搖搖晃晃進了葭縣衙門。
沈吟是面面俱到之人,不容許有任何閃失,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臨行前故而囑咐卓大人。原本只做後手之用,沒想到當真用了卓大人這步棋。
官場之人行事從來暗中做談,沈吟也不怕居同野知道。居同野原本就對移情別戀水性楊花的行徑頗有怨念,再聽竟然冤枉自己,以他疾惡如仇認死理的脾氣,定然覺得千刀萬剮死不足以。沈吟也好趁此機會叫他見識女子嘴臉,好叫他對全天下女子心灰意冷,死心塌地一心一意跟著自己才是正經。
卓大人琢磨思忖一路,沈大人是當真囑託他處理這事?這種事還要他親自督辦?又想起案子中提及的居同野,回憶起宴席上沈吟替他截酒,兩人渾然不似主僕倒是有些濃情曖昧,想起道聽途說來的關於沈吟那些風風雨雨的傳聞,現下看來大抵為真了。
卓大人喝著茶覺得這茶不錯,才想起來是自己孝敬的,先勸曾響:「女人清白最難斷,如果想息事寧人,定然要成一番婚事,但本官是個憑真憑實據斷案的,眼裡容不下沙子,萬萬見不得這等刁民誣告堂堂衙門中人。」
聽聞這番話,曾響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胸腔中的氣息陡然全洩,整個人萎靡不堪,活像十天十夜未眠。
卓大人比沈吟還叫曾響暢快舒心,卓大人一身簇新官府剪裁合體不染一絲塵埃,渾身上下如水洗般乾淨,出手相救更是如艷艷陽光融化冰塊,平白無故看得曾響就是心情大好。
曾響跟著卓大人也算見識了一番雷霆手段,沈吟慣於綿裡藏針笑中帶奸,卓大人卻是釘是釘卯是卯一板一眼絕不含糊,最講究「證據」二字。叫了熟練婦人給鄭家姑娘驗身,得出卻是沒有行過房,直接全盤推翻。
卓大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強嫁的,他斷的案算不上多,見過強姦沒見過強嫁的,而今真是喜聞樂見。
鄭力一聽這話,立即慌了神,支支吾吾改口說是居同野花言巧語調唆他女兒。
暇州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能證明居同野沉默寡言,是顆石頭,眼見鄭力再三狡辯咬死居同野和女兒有染,卓大人心想那可是沈大人心尖上捧著的人物,可不敢再耽擱,殺了就有點過分,立即判鄭家五口流放潮州,眼不見心不煩,沈大人該滿意了!
判決一出,百姓拍手叫好,久久不息。
身在外地的沈吟不知緣何,覺得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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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坐下的這隻看似健碩的驢,一路啪嗒啪嗒地走,竟然比人兩條腿走得要慢,一日下來也沒走多少路,直到天黑之後才找到一家驛站暫且卸下。沈吟不過七品知縣,品階不高,只能住普通房間,黑黢黢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油燈,黃澄澄的看起來倒是比衙門裡環境還差些。
居同野抱著沈吟睡在自己身上,擔心床板硌著他。
沈吟心滿意足,一夜乖乖巧巧不也亂摸,心道這樣的可人叫他怎放得了手。
曾響當時去時,是騎了匹青年快馬,日夜不休,他不管家自然不知馬貴,直把一匹馬跑到口吐白沫。
沈吟一路拖拖沓沓故意拖延,逢村鎮,無論大小都要逛上一圈,買些新奇玩意新鮮零嘴才肯作罷,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