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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如千辛萬苦掙脫樊籠的回溯遊魚,手舞足蹈奔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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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豆腐坊只有男人出工,鄭氏做了一夜美夢,醒來後想著女兒既然要嫁給縣太爺,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也叫大人眼前一亮,小戶人家裡的姑娘也能叫人眼前一亮,窮山溝裡也飛得出傾國美鳳!便琢磨著給女兒做身鮮亮的新衣。
於是一大早,鄭氏便穿著最新的衣服挎起籃子,上街去了。臨出門對女兒也是一番仔細囑咐:「你現在是縣太爺的人,有了身份,可千萬別再出來拋頭露面,叫人看了去。」
大弟羞紅了臉,忙把沒做完的繡活捧在腿上,恬靜嫻熟,裝作做繡活。
鄭氏又道:「等娘給你做身鮮亮的衣裳,三天定能做的完,莫急。」
鄭氏心情大好,因而覺得天色蔚藍出塵如洗,街坊四鄰也比尋常更親近和善,甚至主動跟她打招呼。她在這裡住了半輩子,又做小生意,上上下下幾乎沒有她不認識的,哪怕叫不上名也早就混了個臉熟。
走著走著,鄭氏才遲遲察覺到有些不對,那話中有話,笑中帶笑,盈盈笑意怎麼都帶上六七分的嘲弄,似是她一走,背後得到人都在笑話她葵水濕裙。
鄭氏再不敢昂首挺胸,低眉順眼蹣蹣跚跚終於走到布莊,像是剛爬過釘板似的,誰知她一進布莊,那幫工的男人便不耐煩地攆雞趕鴨,直把她往外轟:「走走走,我家不做你生意。」
「嗨!」鄭氏猝不及防被攆到門外,簡直受到奇恥大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嘆聲,這布莊在她看來富貴堂皇的,她一輩子都沒能踏入,今兒好不容易想走一遭使點銀錢,還被攆出去,她倒是要叫這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見識見識她的厲害,打一打這嫌窮尚富的嘴臉。
眼見一聲引起街上行人的主母,明晃晃各種眼神覷看過來,鄭氏覺得臉上備有面子,容光滿面,順勢坐倒在黃土地上,行那潑婦之嘴臉:「哎呦,來看吶,豬狗不如的下三爛貨逞能打人!欺我婆子孤苦一人,指不定也是同宗張著個尻嘴也來咬,你娘不長眼怎生了你這麼個頭頂張尻的玩意。」
那幫工因親自伺候過清廉知縣,又被掌櫃的耳提面命,自覺做起高尚文明生意,對不堪入耳的話和潑婦眼見心煩,見街坊四鄰都來看笑話,更是嘴笨:「有本事你叫縣太爺來評評理,誰打你了!」
一提縣太爺,鄭氏如吃了百年山參千年靈芝,想著縣太爺也得恭恭敬敬稱我岳母,他來看他不叫人打你渾身爛肉流瘡!登時爬起來,理直氣壯地嚷嚷著:「行啊,叫縣太爺來評評理,看他是站在你那還是我那。」
圍觀有人笑道:「人家是縣太爺岳母,還沒聽過不站親站理的!」
「那騷貨見人就發騷,縣太爺門兒清,哪能放著清白姑娘不要,要這種破鞋。」
「人家女兒早就想爬縣太爺的床。」
「說不得還送過誰家的床了!」
鄭家要把女兒送給縣太爺的打算還是昨晚才萌生的,怎麼今早就人人皆知了!鄭氏被嚇得臉色蠟黃,漫天嘲諷洶湧而至,細細聽來,無不是「自甘墮落,身份下賤,心比天高,烏鴉做鳳凰,假痴心真妄想」此類的話。
鄭氏再也沒臉,匆匆回了家,一路上所有目光盯得她渾身上下如被千刀萬剮,走了一路留了一路的血淋淋腳印。
大弟心中懷春,牡丹花繡的鮮妍待採,如在和煦春風中盛綻爛漫。眼見剛才出去的娘,居然狼狼狽狽怒氣衝天地回來了,茫然問道:「娘你怎麼了?」
鄭氏對著那張青春嫩臉就是一巴掌,劈頭蓋臉罵道:「不要臉的賤貨,你還對哪個男人發過騷!」
捱了尋常做慣力氣活的一巴掌,大弟臉上頓時腫得老高,愣了一刻,莫不是居同野將她送東西的事說出去了!
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