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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替他擦乾淨雙手,指甲縫都細細扣了一番,擦完也沒說話,沈吟沒來得及瞅他臉色,人就甩甩抹布走了。
沈吟瞅著那塊晃晃悠悠的抹布倒覺得眼熟,忽覺得兩手被擦過的地方瘙癢難忍:「這不是曾響擦地那塊嗎?我睡醒時他拿著這塊擦地來著。」
居同野嗅了嗅抹布,有一番不同尋常的味,還以為是沈吟身上的味兒染上了:「看著髒其實一點也不髒,不信你聞聞。」
沈吟嘖了一聲,看著被抹了一遍的手指,竟然覺得虧了血本,這個本他得空手套白狼套回來不可。有人愛銀,有人喜金,有人偏好俊男靚女一擲萬金的花下風流,沈吟好的正是他眼前這口,暗嘆此行定然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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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盛行,日頭毒辣狠絕,街上到處是西瓜攤子。居同野賺不來大錢,因而特別會吃,一文錢吃得出兩文錢的法門,挑的西瓜九成都是紅潤沙瓤,一口氣買了六隻大西瓜用麻袋背了回來。
沈吟靠在門首翹首以盼,是時火日當空,雲如蠶絲清清淡淡。居同野把西瓜送進陰涼的柴房堆著,又挑挑揀揀一番抱了個大的出來,放進水桶預備沉入水井裡先鎮著。
居同野有一把用不盡的力氣,沈吟的目光不加掩飾比日頭盛旺,他如芒在背渾身繃緊,旋轉轆轤放下水桶,他越緊張力氣越不聽話渾身亂躥,像衣服裡鑽了只肥魚,刺啦一聲掖下裂了大口子。居同野趕緊夾緊腋窩,更是慌張,偷偷摸摸瞄了門邊一眼,人已經不見了。
沈吟連忙跑回屋內脫了外袍,他這袍子看似普通實則怎麼扯都扯不爛,又見書桌桌面裂了條縫,幾乎將整個桌面三七劈開。一面磨拽,一面嘆自己今兒要走桃花運!
居同野擦了把涔涔熱汗回來,就見沈吟手持繡花針,坐在臺階上認真地縫著外袍,便好奇地過去看,新奇的很:「你還會縫衣服。」
「沒辦法,衣服爛了麼。」沈吟說的怨怨念念。
居同野欲言又止,心思寫在腳上,一雙大腳也是想上前又不敢上。
沈吟瞄著,那腳似乎踩在他心上,也不上來,也不下來,像是有意吊著他。他最會把握,捏得準確,適時道:「有什麼要縫的拿過來吧。」
沈吟知道居同野在這裡只有身上這麼一件衣服,正期待著他脫下來好欣賞一番赤條條腱子肉,誰知大腳一轉,人跑了!沈吟轉念一想,以為他是害羞害臊,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故而躲在屋內,可他出來不也得光著半個身子麼,又有何不同,真是多此一舉。
想著,沈吟就看見居同野拎了個麻袋過來,既沒寬衣也未解帶。
那麻袋正是用來裝西瓜的,居同野平日裡用它裝雜物,只此一個,今日剛發現裂了個拳頭大的洞,許是被老鼠鑽了,心疼不已,亟須補一補:「給這個補一補?」
沈吟瞧他把破麻袋當寶貝疙瘩心肝肉,低下頭的俏臉已化閻王殿前夜叉鬼,怒不像怒,嗔不似嗔:「補不了!針太細!」
居同野耳聾眼瞎心蒙豬油,聽不出來,以為他是不肯。
沈吟瞅他那樣子,只想把針扎他眼裡,他的意思那麼明顯張揚,偏生這人不開竅,既然不用眼不如就徹底瞎了的好。氣歸氣,沈吟知道只能氣自己,搶劫一般扯下麻布袋丟在腳下:「待會兒找根粗的再補,把你身上那件脫下來!」
居同野夾緊的腋窩倏爾垮下來,沒想到還是叫他看見了,只覺得臉被丟光殆盡,只想掩臉遁地逃之夭夭。
沈吟來勁了,把手中的東西一丟,雙手並用拉拉扯扯。
「好了好了,我自己脫,我可以自己脫。」那手甫一附上腰袢,居同野只覺得筋骨軟麻,又像是在朗朗乾坤被黃花閨女看盡了身子。然而沈吟並不放手,居同野怕拉扯之際傷到人,只得繳械投降,由得他任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