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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腦袋很大。我說：&ldo;誰糊塗？我沒糊塗。&rdo;老胡說：&ldo;還能看報紙嗎？&rdo;我說：&ldo;什麼都能看。&rdo;他真從身上摸出了一張摺疊得像一隻錢包似的南城晚報，在我面前鋪開，說：&ldo;我給你留著的，你看看吧，我想來想去覺得你還是應該看看它。&rdo;
老胡用一根精瘦的指頭在一個標題上戳著。我先看老胡皮皺皺的指頭，然後看指頭戳著的字，一邊看一邊念‐‐交通堵塞為哪般，畫家原來是流氓；旁邊有一幅照片，照片上主要是那幅畫，餘小惠的乳房和下腹被貼上了封條似的網紋。我的神情大約有點木訥，既不憤怒也不驚訝，看看照片，又看標題下的文章。文章說一個叫徐陽的青年畫家怎樣被群眾檢舉揭發，不僅聚眾看毛片，還有以畫模特兒為由勾引玩弄女性之嫌。文章花了大量筆墨描繪人們怎樣蜂擁圍觀一幅人體畫，並且心懷叵測地點了一筆：據說畫中人就是本市某劇團一位頗有姿色的青年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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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的臉》第三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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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報紙的時候，老胡說：&ldo;這事按理說應該過去了，你看這張報紙就當看一個笑話，就當它是一個下酒菜，別往心裡去。&rdo;
我說：&ldo;他媽的南城晚報！&rdo;接著我又說他媽的！真是他媽的！我用力敲著桌子。我看見碗和筷子都哐啷哐啷地跳了起來。我敲了一下又一下，說，&ldo;怎麼回事？&rdo;
老胡說：&ldo;唉，報紙嘛！&rdo;
&ldo;怎麼回事？&rdo;我盯著老胡的臉。我覺得他的臉老在晃動，皺紋像蚯蚓一樣滿臉亂爬。我把身體向他傾去，逼住他的臉問他，&ldo;你怎麼不說話？&rdo;老胡晃著滿臉蚯蚓說：&ldo;唉！你讓我說什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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