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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再度回去村莊中後,照例還是由陸斌去看望了一下自家的幾位護衛兄長們。
他們目前處於一種非常無聊的狀態,有孩子與女人匯聚在周圍,一個個都圍在柵欄邊上,看著他們幾個護衛在村中央打拳踢腿做些武功,好似在看賣藝與雜耍一般。
護衛們也不敢做出綁票搶人之類出格的舉動,因為他們身上的武器都被卸了去,最重要的世子殿下,現在也還在趙鐵山上手裡抓著,如果做出些不軌之舉,搶回來的世子可能就剩個腦袋,到時候找誰哭去?
不過村中也沒有誰特意看管他們,據他們所說,白天時就算走出來閒逛,看看四周狀況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或是走遠一些,出了村子到外面去,只要是有人在附近,能夠看到他們,基本就不會有人理會。
就是那些小孩子,看著他們無所事事的樣子露出鄙夷表情,實在是讓這些壯漢們難以接受,於是他們一整天便在這待著了。
而遠處的這些孩子婦人們來觀看他們打拳也才不過一刻鐘,這時候也有不少男人圍了過來,陸斌遠遠看見趙鐵山也抱著自己女兒,牽著自己媳婦,駐足觀看。
此時已經是天色漸暗,乃是四周村民歸家之時,一日的辛勞已經結束,有的人家裡鍋子中已經開始煮起了晚餐,炊煙裊裊升起,有的則不著急吃,帶著自家人漫步於夕陽中,此正是難得休憩的好時光。
一群只因無聊而打拳的壯漢,仿若以前年節時分,村裡大戶人家請來村頭賣藝耍把戲者。
雖然眼前的這些壯漢們只會拳腳,既沒有碎石噴火的絕技,也沒有碗中扣球兒的戲法,但還是讓人想起了過往。
家中有存糧,村裡的先生們教著孩子讀書,妻子斤斤計較著瓦罐裡面積攢出來的每一枚銅錢,村中村老族長偶爾會提著二兩肉上門看看娃兒唸書識字的情況。
那時候遇到了街頭耍把戲的人,來了村中表演,他們便會拿出一個大子兒或者是幾枚煎餅,即便妻子會責怪自己窮慷慨,瞎大方,卻也不阻攔,甚至心底還是高興的。
若是自己看見了妻子緋紅的臉頰,又或者是碰見了過年這等大節日,那必然是要帶著老婆孩子上街去買花布給她做衣裳的,還要給孩子買一盞飛燈在晚上去放,還要給村裡先生買些酥餅柿餅以求來年繼續教娃兒認字。
這種時候無論怎麼去花瓦罐裡的銅錢,都不心疼,只覺得即便是足足一年積攢的勞作之苦在這種好場景面前也即刻間煙消雲散。
現在這些村民們回想起之後,只覺得恍如隔世,似乎從那個叫劉六劉七的人造反開始,他們就陷入了悲苦的命運之中。
明明曾經有田有房,如今卻被判定為流民,明明是備受盜匪山賊之害者,如今卻被判定為山賊,明明舉全村之人都是世代務農打獵之家,如今卻連原先的村子都已經不得回去。
這能怪誰呢?大抵能夠責怪的,只是命不好而已。
他們見識過命更不好的人,比如那城外堆積著的流民們,那些人才是真真正正什麼都沒了的悲苦之人,才是只能將一切希望寄託於官府差役之人,才是奪食搶命形如野獸之人。
相比較之下,他們似乎多了一些希望。如果足夠努力,如果那片土地能夠種出糧食,如果風調雨順的繼續努力幾年,他們也許還是能夠過上好日子的。
於是他們在看著這群護衛們打拳,越看越發仔細認真,越發珍惜起來,這種機會不會常有,這可是以前村莊富裕,人人家中有存糧有餘錢的時候,還非得是年節時分才可以請入村中的新奇玩意,他們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夠見到第二次。
只不過他們眼中還是有著光亮存在,至少他們覺得自己的兒孫們能夠生活在那個富裕,糧食充足的村莊之中。
陸斌與這些護衛交流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