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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稱作紀少的人摘了墨鏡,模樣倒還俊俏,只一開口便白白糟踐了這副皮囊。
「怎麼,我和誰在哪還用向你報備?」
「你什麼意思?」
「行了,裝什麼清高?給你錢給你包你都不要,欲拒還迎那套倒是演得有模有樣,可是裝過頭就臭了啊。我不缺人陪,你要不樂意就滾。」
「」
女孩有點被罵傻了,僵在那裡沒動,眼睛睜得很大,嘴唇微微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周圍指指點點,男人不滿被看人熱鬧,戴上墨鏡,帶著女伴換了個方向,揮開人群要走。
女孩上前攔住他,螳臂當車:「紀世喬,你這是出軌!」
「我出」他頓了頓,低嗤一笑,罵了句髒話,「我出哪門子軌,你被我開過?一個玩物,真拿自己當個人物。最後警告你一遍,讓開。」
女孩身體晃了晃,被侮辱到極點,終於爆發,衝過去把他踹翻在地,流著眼淚捶打渣男:「混蛋,你這個混蛋」
渣男猝不及防,捱了好幾下,惱羞成怒地推開她:「瘋子!」
男人力氣比女人大得多,她狼狽地坐在地上,眼睜睜看他挽著女伴的手,扔下一個嫌惡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揚長而去。
鬧劇告終,人群散去,留下一地雞毛。
女孩從冰涼的地板上坐起,復又慢慢蹲下,空洞的眼睛眨了眨,低下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一道暖香由遠及近,眼前遞過來一包紙巾。
她慢慢抬頭,看見一張極漂亮的臉,怔住:「你」
秋棠把紙巾塞進她手裡。
「謝謝。」女孩感激一笑,旋即又變得難堪,「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不會。」秋棠說。
她只是剛好路過,順手為之,如此而已。
當年秦易錚出手幫她,大概也是這樣?
秋棠恍然有種時光倒流角色交換的錯覺。
「你真是個好人。」女孩揚起一個燦爛的笑,眼神卻很慘澹,「其實看到他們第一眼我就什麼都知道了,可還是忍不住追過去,還鬧得這麼難看,上趕著送人頭,我真是蠢死了」
她衣著樸素,鞋子半新不舊,大衣左胸位置印有深城戲劇學院的標籤,裡面穿著單薄的戲服,眼角還有一點沒卸乾淨的彩妝,想必剛剛結束一場辛苦的夜戲。
回想剛才珠光寶氣飛揚跋扈的兩個人,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一目瞭然。
女孩顯然涉世未深,難以置信地低喃:「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是他包養的情人呢」
秋棠腦袋裡空了一瞬,她聽見自己問:「你不知道?」
女孩難過搖頭:「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對我特別好,我傷心的時候安慰我陪著我,我被排擠了他還幫我出頭原來這不是談戀愛嗎?」她四顧茫然,「怎麼會這樣呢?」
秋棠不知如何作答,她把剛抓的垂耳兔娃娃送給她,摸了摸口袋,還有剩下的一些遊戲幣。
「去玩抓娃娃,心情會好一點。」
其實未必,但是秋棠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女孩信了,很真誠地向她道謝。
秋棠笑笑,轉身說了再見。
她沒說自己姓甚名誰,也沒問女孩的名字,順手而已,沒有必要。
商場暈人的暖氣將秋棠帶回伯裡島那一夜,那晚秦易錚問出她心中所想——他們像不像那對新郎新娘?
像,但不是。
girl很像girlfriend,但也不是girlfriend。
更不是wife,
是情人。
秋棠閉了閉眼,微微笑起來。
情人。
她還記得剛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