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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點點頭,很是信她:「那就有勞姑姑了。」
含章殿才得了好,底下人往日受氣慣了,如今揚眉吐氣,個個的自覺要勝過昔時百籌,行事作風自然張揚起來。抱有這種心態的不算少。靜竹平日要忙的事多,沒功夫管,一時擱下了也想不起來。定安提了這一茬,她方才如夢初醒,好好約束了殿裡的小宮女小太監,讓他們克己守禮,莫要去外惹是生非,違令者罰月例事小,趕出去事大。漸漸的門風清肅,整治了好些心懷不軌者,不在話下。
出了正月,天氣果真轉暖。又月半,後花園的花七七八八冒出了芽。定安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每日從國禮院回來,若不然到壽康宮見見太后,若不然獨自在書房臨帖。先時那個會問「母妃會回來嗎」的小姑娘似已是許久之前,早就不見了。
靜竹心下惻然,但也說不出什麼。花朝節前定安量了身,這小兩月她長高不少,好些衣裳都要重製。邵太后聞得讓習秋加了點銀兩貼補她,命多做幾件樣式新奇的,不過都是一色的素淨,同旁的帝姬郡主不大一樣。明眼人知道她這是暗地裡為陳妃盡孝。
「花朝節殿下可要去園子裡頭逛逛?花都開好了,皇后娘娘主事,京裡好些世家貴女也進宮來同賞,殿下與她們好好玩一玩,也是個機緣。」靜竹一面替定安收拾起衣裳,一面絮絮說著。
昔日陳妃不得寵,這些活動定安大多不到場,即便到了也是孑然一身,鮮少有人理會。如今倒是與往年光景不大一樣了。
定安聞言卻是興致缺缺,半掩著書卷,似睡未睡:「這樣好的風光,獨自一個細細賞去了就好,何必定要往人堆裡湊。」
靜竹見她這樣掃興,調笑道:「殿下近來說話老氣橫秋,若不明白的聽了去,還以為是個七老八十的。」
定安打趣:「你這話是揶揄,我聽見不怪你,旁人聽到若是多心,看饒不饒你。」
靜竹笑著搖搖頭,不再與她拌嘴逗趣。她收拾了案上的東西要走,才剛跨出門檻一
步,身後定安喚她:「靜竹姑姑。」
靜竹停下來:「殿下怎麼了?」
「也無事。」定安笑了下,才躊躇著問,「青雲軒可有訊息?」
靜竹搖了搖頭。定安垂下眼睫,笑道:「那無事了。」
自拿回帖子後,謝司白再沒與她見過面。先時有約法三章,定安不好貿然去青雲軒,況且去了也是無言。先生說過的話她每一句都記得,只她到底是忐忑的。當初應的時候她渾渾噩噩,尚且不諳世事,現在過了這兩月,懵懂間也明白了些人情世故。先生於她是大恩,她自是清楚,卻不知他這麼費心是為了什麼。當真是為了母妃的舊恩?但先生說,那舊恩他已是還過了的……
定安不覺想得出神。
靜竹知她心中憂慮,開解道:「謝小公子許是忙著吧,我前不久才聽說軒裡委派了件大事,怠慢不得,應是這般緣故。」
她說完,久不見應答。靜竹看過去,小殿下正盯著簷下叮噹作響的鐵馬,心不在焉,也沒聽到她先前的話。靜竹見狀不再打擾,出去時貼心地掩起門扉。
定安看了會兒書,又去書房臨帖。二十八字的快雪時晴帖她臨得滾瓜爛熟,字雖比不得從帖,相比於抄經時卻好上不少。許是練得多了,她漸漸也琢磨出些門道,儘管微乎其微。
寫到「王羲之頓首」幾個字,靜竹進了書房,快步走到定安身邊,悄聲道:「殿下。」
定安停筆。
「青雲軒那邊來了人……」
靜竹話還不曾說完,定安眼睛一亮,難得多了些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歡喜神色:「是先生?」
靜竹怔了怔,方才點點頭。
定安將筆擱在几上珊瑚紅釉小筆山,讓靜竹快些服侍自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