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薩娘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朝一日我問鼎天下,那也是你我之功,非讖言之功。”
謝蘭胥打斷她,面色冷漠。
汗血寶馬踩到凹坑,猛地一晃,荔知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因為謝蘭胥早已將她按入懷中。
他的神色就像鎧甲一樣冰冷,荔知卻能感受到,她悍不畏死,千辛萬苦才從冰凍中開鑿出來的,獨屬於她的那份溫暖。
“這十五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說。
“什麼事?”
“我想娶你。”謝蘭胥說。
荔知望著那雙如大海般幽沉的眼眸,心中忽然一顫。
汗血寶馬已經踏過最為崎嶇的一段山路,謝蘭胥鬆開按在她背上的手,捧起她的一縷青絲。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嘴唇卻輕輕吻向手中的發。
“綠竹恩愛意,榴花新人情。”
他說:
“我想這個人是你。”
荔知能夠聽出,這是毫無算計的肺腑之言。
正因如此,任她能說會道,此刻也口舌粘結。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片刻後,謝蘭胥重新將她環住。
他打量著她的沉默,低聲道:“怎麼不說話?”
荔知努力露出微笑:“……我在看神山。沒想到,這裡也能看到仙乃月神山。”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仙乃月神山潔白的山巔出現在鳴月塔的每一個地方。
沒有陰雲和山巒能夠遮擋神山的聖潔。
“你知道鳴月塔當地關於神山的傳說嗎?”謝蘭胥說。
“是什麼?”
“虔誠者對著神山許願,能夠實現一切願望。”
“阿鯉相信神蹟嗎?”
荔知剛剛問完,便發覺自己的愚蠢。
謝蘭胥對讖言厭惡至極,又怎麼會相信有神蹟存在?
“我身上,刺著九百九十九個辟邪咒。”
謝蘭胥並未否定神蹟,而是答非所問道。
“每一個辟邪咒,都用沾著藥水的銀針,反覆針扎而成。”
“我不會疼痛,所以不論是用火燒還是用水淹,亦或針紮鐵烙,都沒有人會痛苦。”
“但在那個夜晚……我看見了你的眼神。”謝蘭胥頓了頓,目光深深地望著她,“我記得那種眼神。”
經幡飛揚的法壇上,太子妃帶著泣音的聲音喚醒了他。
他看見她身形笨拙地將他從法壇上拉了下來,周圍還有許多法師,他們並未阻攔,只是用同情而憐憫的目光注視著這位母親。
太子妃將奄奄一息的他抱在懷中,擦去臉上的血與淚,然後用單薄的身體抱起他,一跛一跛地往外走去。他永遠記得,那雙沉默卻又淚眼朦朧的眼睛。
那一晚,荔知讓他想起了太子妃。想起那位已經化為枯骨的可憐女人。
在剛相遇的時候,她如此普通,於他而言,彷彿塵世間的一粒塵埃。
“從第一次相遇起,你就像是我的一面鏡子。”
“你的眉眼,濃淡正好。你的每一句話,恰到好處。你的一言一行,一瞥一笑,好似為我而生。”
謝蘭胥看著她,說:
“你於我,便有如神蹟。”
她就像一根繃緊的琴絃,謝蘭胥的每一個字都使她顫動。
動容並不適合出現在這段感情裡,同理愧疚也是。
謝蘭胥從袖中取出一物,輕輕套在她的手上。
是那串貝殼手鍊。
“天涯海角,地獄天堂。”他輕聲說,“都隨我一起罷。”
……
為眾位將士準備的洗塵宴,因為缺少了主將,更像是一場官僚鄉紳的尋常晚宴。
酒宴上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