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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不置可否，聳了下肩。他的身體舒展在草地上，雙唇微啟。接著他扭頭向我，我飛快地移開了眼，生怕他逮到我又在痴痴地盯著他看。
&ldo;彈吉他吧，&rdo;我說著，看著白雲緩緩地移動在畫布般的藍天上。
&ldo;沒心情。&rdo;我一瞥向他，他就撇開了眼。
&ldo;玩滑板呢？&rdo;
&ldo;沒力氣，&rdo;他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把手撐過頭頂伸了個懶腰。他的t恤滑過他精瘦的小腹，拱起背時腰臀扭動。接著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任身子放鬆下來。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來回掃視我時，我努力把注意力轉回到藍天上。他突然靠近我，令我呼吸加速。
&ldo;我好無聊。想親熱一下嗎？&rdo;
這幾個字一個個蹦進我的耳朵裡，我努力想要分辨出他們的意思。他是真的在邀請我吻他嗎？還不止親一下，而是一遍又一遍？我的面板為這個想法燒起來。他回到他那邊，把腦袋枕在手臂上。我終於對上他的雙眼，卻沒有從他的雙眼看到我想像中的自信。我看到的是他的手指顫抖不已，他的胸口強烈起伏，他投向我的眼神裡，混合著猶豫、好奇、不安，與渴望。
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從我的表情中看到了什麼。也許是我深深地、深深的想要親吻他的慾望，對他的渴望勝過了一切：勝過訝異，勝過緊張，勝過在我血管裡的一波波沸騰的血液。他舔了舔嘴唇，俯身親吻我。又輕柔，又濕潤，又溫暖。又或許只是我這樣以為。我太緊張了，緊張到快要記不清我們的第一次肌膚相親究竟是怎樣。我們繼續吻著，在原地吻著，直到他將我將我推開，眼中盛著詢問：這樣可以嗎？
我呆住了，嚇壞了。很明顯答案不需懷疑，因為他再次貼近我，又一次吻上我。我花了好幾秒才讓四肢恢復知覺。之後，他的手臂環抱著我，我們的舌頭纏繞起舞。我們擁抱著彼此度過了那整個下午，沉溺在接吻帶來的不可思議的新奇感覺中。
&ldo;我們可以回去，&rdo;迪安的聲音將我從回憶里拉出來。他正要想皮卡方向走，我伸手抓住他手臂攔住了他。
&ldo;我沒事。&rdo;
&ldo;你確定嗎？&rdo;
他的綠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掃視，檢查是否有異樣。我為他對我的關心感到暖心，我與他十指相交，為掌心的柔軟所來帶的莫大愉悅而微微顫抖。
&ldo;是的，我確定，&rdo;我微笑著說道。我給他輕柔一吻，我們一起向我們的老地方走去。
&ldo;太好了。今早我還讓別人拿鑷子把那裡的玻璃渣都撿了個乾淨呢。&rdo;
我大笑起來，等我們走到老地方，我卻笑容一滯。迪安在中央鋪了一條綠色的毯子，上面有一個野餐籃，一瓶深橘色的飲料，兩個紅酒杯。兩把原音吉他靠在牆上。小雛菊和野草恣意地生長在清理得乾淨的圓圈周圍，從根莖上來看，它們最近也被修剪了。
我的聲音化作一陣耳語道：&ldo;這是什麼？&rdo;
迪安拉起我的另一隻手，帶著我坐在毯子上。&ldo;冒著矯情的風險，我還是要說，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rdo;他的眉毛不安地扭動，接著他抓起瓶子開始擰上面的蓋子。
約會。我約會過無數回了，但那從來都是一夜風流。一頓小餐館裡廉價的晚餐後，招一輛計程車前往陌生人的家，匆匆打一場炮。我也吃過不少價格不菲的晚餐，坐過豪華的車，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是和陌生人打炮。可這次不一樣。
我一坐下，渾身便感受到了一股平和感。在波士頓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