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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的氣息近在咫尺,眼&nj;前卻一片漆黑。
殷蕪鼻尖嗅到一股甜膩又靡麗的味道&nj;,似檀似麝,並非之前所熟悉的青竹之氣。
她人被百里息禁錮於方寸之間,心跳得極快,試探著想掙脫出去,百里息卻傾身壓了過來,&ldo;這麼&nj;晚來做什&nj;麼&nj;?&rdo;
他才服了&ldo;無憂&rdo;,此時身上燥熱,卻也因服藥的緣故感&nj;官格外敏銳,掌心的那截手腕溫潤細膩,正好解他的燥熱。
&ldo;殷蕪被蛇咬傷,承蒙大祭司搭救才得保全性命,故來道&nj;謝。&rdo;殷蕪也察覺了百里息的異常,害怕再觸了他的逆鱗,便只將臉轉向一邊,沒再掙扎。
&ldo;是夜裡才想起我的救命之恩?&rdo;他語氣中似有不&nj;滿,又似調侃。
&ldo;不&nj;是。&rdo;既然決定將事情&nj;說&nj;開,殷蕪說&nj;話也坦誠不&nj;少,&ldo;早就想來同大祭司道&nj;謝,只是不&nj;敢,直到剛剛才終於鼓足了勇氣。&rdo;
&ldo;你當真鼓足了勇氣?&rdo;黑暗中,百里息笑了一聲。
殷蕪也覺羞愧,畢竟這勇氣似乎也不&nj;太足,人都到門口了,卻不&nj;敢敲門進來,若不&nj;是百里息將她拉進來,難得積攢起來的勇氣只怕也要散了。
&ldo;殷蕪漏液前來,除了道&nj;謝,還有別&nj;的事,還請大祭司容殷蕪將心中所想說&nj;出來。&rdo;
靜默片刻,百里息鬆了對她的桎梏,去桌邊點了燈。
是一盞普普通通的油燈,燈芯是棉花搓的,並不&nj;算明亮。
借著燈光,殷蕪才看清百里息的模樣,他坐在一張半舊的禪椅裡,胳膊慵懶搭在扶手上,鴉青的寢袍,清冷雋秀的臉,只是眼&nj;角微紅,是長久無法安眠的人才有的模樣。
殷蕪不&nj;敢再揣度他的事,垂頭看著足下的磚石,道&nj;:&ldo;殷蕪多番遇險,都被大祭司所救,殷蕪欠大祭司好幾條命,若沒有大祭司,殷蕪早已死‐‐&rdo;
&ldo;說&nj;重點。&rdo;百里息開口打斷殷蕪鋪墊的話,目光落在她那張略白的臉上。
被這樣一噎,殷蕪原本準備的那一大段話再無用武之地,只得直抒胸臆道&nj;:&ldo;大祭司於殷蕪有恩,殷蕪卻利用大祭司的憐惜,多番欺騙利用,為大祭司所厭棄並不&nj;冤枉,若大祭司依舊覺得心中憤怒難解,於大祭司的修行實在無益,殷蕪不&nj;敢求大祭司的原諒,但也不&nj;願再毀大祭司窺天見地的機緣……&rdo;
面前的光忽然被遮住,那油燈的火苗被窗隙的寒氣逼得顫動,殷百里息的影子便似在搖動。
他微涼的手抬起殷蕪的下巴,淺色的瞳仁裡帶著一點邪氣,聲音暗啞,&ldo;才過了一年多,阿蟬學會說&nj;廢話了。&rdo;
面前的百里息讓殷蕪覺得陌生,或者說&nj;他總是這樣忽冷忽熱,讓人才生出親近熟悉之感&nj;,就又變得陌生疏遠。
&ldo;殷蕪知&nj;道&nj;大祭司心中還有怨恨,不&nj;如告知&nj;殷蕪該如何彌補,也好讓大祭司早些消了氣往前看。&rdo;她終於直視百里息的雙眼&nj;,呼吸微微急促,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讓她做什&nj;麼&nj;都好,只是給她個痛快。
&ldo;這我需好好想想。&rdo;他的指腹輕輕擦過殷蕪的唇,目光也落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