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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清。眼睛又是一酸,淚水迷濛。御醫把熬好的湯藥呈上,喂進他口中,卻根本喂不進,幾乎都順著嘴角淌了出來,還混著黃水。
御醫們著急不已,徽妍擦擦淚水,道,“我來。”說罷,果斷地接過藥碗,喝一口,然後用手捏開皇帝的嘴,低頭渡進去。
旁邊的人都看著,徽妍全然心無旁騖,直到喂完了一整碗,才抬起頭來,鬆了手。
待得服下了湯藥,皇帝的症狀終於緩和下來,可沒多久,又開始反覆。
徽妍在心急如焚,卻唯恐擾了御醫們救治,大多數時候,只能在一旁看著。
“二姊,用點膳吧。”王縈看著她的模樣,亦是難過,走來勸道。
徽妍搖搖頭,神色木然。
王縈知曉她現在什麼也心思也沒有,雖憂慮,卻也無法。方才,徐恩看徽妍水米不進,遣內侍去漪蘭殿找王縈,將皇帝的事告知她,讓她來勸一勸徽妍。可王縈來到才發現,自己除了陪著,也幫不上什麼忙。看著殿內眾人忙得團團轉,王縈也緊張起來,手上發涼。
轉頭,劉珣立在一旁,雙目盯著榻上的皇帝,定定的,似乎在注視,又似乎目光渙散。
似乎發覺了王縈的目光,劉珣回神,看著她。
王縈知道他也一天都沒有進食,想了想,小聲勸道,“殿下去用些膳吧。”
劉珣搖頭:“……不去。”
他的聲音有些啞,幾乎發不出來,看著虛弱的皇帝,渾身發寒。
對於這位兄長,劉珣一直心情複雜。小時候,他很喜歡他,甚至比血緣更近的三皇子還要喜歡。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二兄在做什麼。那時的皇帝,其實待他跟現在一樣好。他很有耐心,去玩耍都帶著劉珣,在劉珣的心目中,這位二兄一直是他仰望之所在,總是精力充沛而開朗,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沒有人不服他。但幾年之後,有一日,二兄忽然不見了。母親告訴他,說他去遊學,劉珣起初不信,後來,發現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回來,劉珣傷心大哭。
劉珣一直盼著二兄能夠回來,大約一年之後,他真的回來了,父親卻給他指了婚事,讓他住到了宮外。劉珣很少見到他,但每次見他,都很是高興。
再後來,二兄的新婦去世,他又離開了長安,去了羌地。
在沒有二兄陪伴的日子裡,劉珣學會了自己一個人玩耍,也開始明白了宮中的許多事,明白了他的父親和兄長們,有時,並不只是父親和兄長。
對於皇后和太子,從他懵懂的時候起,就一直是個令人敬畏的存在。劉珣年幼時就知道,皇后似乎不喜歡自己,而太子也不會跟他一起玩。母親在他們面前,永遠低眉順目,甚至比在父親面前還要小心。相比之下,李夫人和三皇子則親切多了。雖然相見的時候,母親和他也要先行禮,但她們可以坐下來有說有笑,劉珣也可以跟三皇子去玩遊戲。這些關係的根源,在他懂事之後,終於理清。劉珣遵照母親的教導,入了宮學,學習一個皇子所要學的一切。
偶爾,他會懷念自己與二兄玩耍時的那些美好時光,但,回憶終究只是回憶。
劉珣的母親和李夫人是姊妹,董李之爭,很自然地被歸到了李氏一邊。父親去世之後,亂起宮闈。他的外祖家殺了太子,董氏反撲,殺了他的外祖家,李夫人和三皇子也殞命。劉珣眼睜睜地看著絕望的母親自縊,而後,被驚惶的宮人帶到宮苑中藏了起來。直到最後,他見到一身鎧甲的二兄時,已經連哭都不會了。旁邊的人告訴他,這將是新君,讓他下拜行禮。
那段膽戰心驚的日子,讓劉珣刻骨難忘。雖然皇帝待他仍如從前,但劉珣知道,自己是李黨餘孽,而皇帝對那些參與作亂的人,無論哪邊,都毫不留情。劉珣討厭、畏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