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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腹擦過寒酥的耳朵尖,帶來一點溫熱。那一縷隨風不安分輕搖的髮絲在他指下乖順地躲在她耳後。她慌亂飄搖的心也慢慢穩下來。
封岌收回手,將為數不多的兩塊柴木扔進火堆。
木柴偶爾噼裡啪啦地響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在沉默的兩個人之間顯得異常清脆響亮。
好半晌,寒酥才平息了落淚,輕輕轉過臉去,望著徐徐燃著的火苗,望著落雪義無反顧擁抱烈火又葬身於烈火。
她不知如何面對封岌,歉意低聲:“是我連累將軍。”
“這話不對。”封岌反駁,“他們因我而挾持你,你是被我連累。”
寒酥慢慢抬眼望向封岌。她眼眶裡還有淚,微溼的視線給封岌蒙了一層不真切的溫柔之意。
有很多話堵在寒酥心裡,不是她不願意與封岌說,而是她自己也沒有理清頭緒。
她只一遍遍在心裡問自己——她能給封岌什麼?她一無所有,什麼都給不了他。
長舟又從院外進來,稟告:“將軍,聖上親自帶著禁軍來到青柳縣,正往善堂的方向去。”
封岌臉色頓時微沉。他略思量,下令:“立刻將我母親從善堂接走。”
“是!”長舟轉身就走,剛邁出一步又停下腳步。他轉過身望向封岌,遲疑詢問:“將軍,您的傷……”
“無礙。”封岌面色如常道。
長舟打量了一下封岌神色,不再說其他,腳步匆匆地往山下去。
封岌收回視線望向寒酥,發現她還看著他胸口的傷處。
“將軍,我們什麼時候下山?找大夫給您處理了傷口才好……”寒酥道。
“這雪恐怕要下起來。天黑山路不好走,我們等雪停再走。要起風了,我們進屋裡去。”封岌站起身,朝寒酥伸手。
寒酥朝封岌伸出手,恰巧有一片雪落在她手背上,帶來一陣涼意。等她將手遞放在封岌掌心,頓時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
這處土匪窩早就廢棄,處處破敗得不成樣子。封岌熄了院子裡本就將要燒盡的火堆,然後在院子裡找尋一番,找了個窗扇完好的屋子。那裡面還留著這夥刺客居住過的痕跡。
封岌怕寒酥怕黑,他尋到唯一的一根蠟燭將其點燃,漆黑的內屋終於亮起來,雖然燭光十分微弱。
寒酥在屋子裡找了找,找到了水,卻因為是那些殺手留下的東西,不敢用。她轉頭望向封岌,見他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鋪到石板床上。
她朝封岌走過去,再次蹙眉問:“真的不用現在就尋大夫嗎?”
“不用。我歇一會兒就好。”封岌坐在石板床上,倚靠著床頭牆壁,閉目養神。
寒酥立在一旁,不敢亂走動吵擾了他,時不時望向他胸前的傷處。縱使避開了要害,可確確實實整個匕首刺進去,傷口多深啊!
封岌睜開眼睛,他對寒酥笑笑,道:“別傻站著,上來歇
一會兒。()”
寒酥點頭,在他身邊坐下。封岌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將人帶進懷裡。他溫聲問:≈ap;ldo;有沒有害怕?▂()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寒酥誠實說:“有一點。”
封岌摸摸寒酥的頭,手掌託著寒酥的頭側,將她摁在他胸膛讓她靠著。他哄慰:“沒什麼可怕的。”
說話如下令的人,安慰人時言語之間的力量感,總是那麼讓人踏實安心。
寒酥難得乖順地偎在他懷裡,不含目的與演戲。
她的眼睛一直是溼的,她很努力剋制不落淚。她靠在他懷裡,距離他另一側胸膛上的傷口更近了,一雙眼睛便更不捨得離開他的傷處,始終擔憂著。
封岌發現了。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