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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麼多年簡樓東從來不會主動聯絡她,實在週轉不開找他要生活費的時候,他也總是一推再推。
他們的協議,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她居然從來沒有靜下心來想想其中關竅……
“是這樣嗎?”
她被陳麗四兩撥千斤的一句話驚得反應不過來。
當年的真相直接而殘酷,細枝末節展露在眼前,簡茗一時間難以消化,眼前閃過好多她已經記不清的畫面。
陳麗卻好似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停頓兩秒,張口繼續:“你在法國的這些年,我很少給你打電話,但是你的動向我都清楚。”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會真的放任你在外面受苦?”
接近質疑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來,聲音斷斷續續,但是清楚地落在腦海裡。
簡茗覺得大臂被人牢牢掐住,她回神,才發現陳麗的臉盡在眼前。
不再細嫩的眼角掛著幾道皺紋,眼眶被液體浸溼,眼神裡折射隱藏多年的心痛。
微微下垂的嘴角昭示這張臉的主人是真的心酸。
巨大的資訊量在極短的時間裡襲來,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纏在一起,現在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到頭來,她不能叫苦,不能心有怨恨,就應該老老實實接受陳麗的安排?
曾經住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一天只吃一頓飯的生活,就能用今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囫圇過去?
這麼幾句話,把她這麼多年的情緒輕描淡寫地抹去,她的感受,她的想法,好像都無足輕重。
她發狠推開陳麗,起身,拄著柺杖往外去。
剛拐出門,就看到坐在病房不遠處長椅上的丈夫司擇毅。
聽到走廊裡響起熟悉的金屬碰撞聲,男人站起身,快步上前把人摟進懷裡。
剛才岳母陳麗讓他出門買小吃,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指使他暫時離開的藉口。
顧及著她們母女兩的隔閡,還有妻子簡茗的腿傷,他又不敢走太遠,只好在醫院走廊長椅上坐著等。
這不,幸虧他剛才沒有走遠。
看簡茗這副樣子,剛才兩個人的對話不像是積極的。
男人穩重的氣息撞了她滿懷,簡茗半個身子靠在他懷裡。
寬厚的大衣圍住她,女人伸手握住他貼身的襯衫,鼻尖傳來熟悉的氣味,她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陳麗的安排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的。
司擇毅對她比她對待這段婚姻更上心。
陳麗的算計,未嘗是全部為了她自己。
可除了這一樁,還有很多事,彎彎繞繞她依舊想不明白。
她在法國的這些年,陳麗說她的生活她都知道。
可是她從來沒有來法國看過她,也從來沒有向她解釋過,為什麼要在背後促成她去法國。
懷裡的妻子淚眼朦朧,司擇毅剛才只在外面靜靜地等著,並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看她這個表現,知曉部分內情的男人也不敢胡亂安慰,只能抬手把人抱得更緊,於默默無聲中給予她支援和安慰。
“天色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男人低頭,好商量的眼神注視著懷裡妻子的一舉一動。
簡茗從他懷裡抬頭,隨手抹了兩把臉,像小孩兒一樣隨意,弄得臉上的淚痕反而格外明顯。
聲音粗粗的,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女人答應得倒是快:“好。”
男人啞然失笑,拿出手帕,粗略地擦乾淨了妻子淚溼的臉蛋,扶著人緩緩走出醫院大樓。
晚上十點半,珏園裡的夫妻倆洗漱完,安靜躺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