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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少淵坐在龍椅上,俊雅面容噙著斯文無害的笑,耐性十足地聽著百官舌戰,直到眾卿停歇喘口氣時,他才不疾不徐地道:&ldo;眾卿誤會烏提督了,是朕授意他如此行事的。&rdo;
瞬間,殿堂上一片死寂。
好半晌,左都御史才硬著頭皮道:&ldo;皇上,雖說神機營是直接聽令皇上,可從未聽過神機營可自立刑司,這於法不合,這麼做會讓烏玄度壯大狼子野心,恣意妄為,臣鬥膽跪請皇上收回授意。&rdo;
話落,二話不說的雙膝跪下。
接著,幾名重臣也跟著咚咚咚跪下,眨眼間,殿堂上的百官全都跪下,齊聲高喊著:&ldo;臣鬥膽跪請皇上收回授意。&rdo;
藺少淵見狀,笑意不禁更濃。&ldo;眾卿這是怎麼著呢?如今不過還在問審階段,押下之人尚未定罪,眾卿如此行事,只會讓朕懷疑,那押下之人確實是身懷其罪呢。&rdo;
&ldo;皇上,那是烏玄度胡亂行事,無憑無據便押人下獄,如此膽大包天,企圖瞞天過海,藉此邀功,還請皇上聖裁。&rdo;兵部尚書疾聲道。
&ldo;所以孟卿的意思是朕遭人矇騙?&rdo;藺少淵嗓音一沉。
兵部尚書趕忙喊道:&ldo;皇上,臣是認為烏玄度為領功而陷人下獄,依律,軍中有罪者該移往大理寺審理,怎能讓他自立刑司自審自罰,如此可是會亂了朝綱,讓百官不服啊,皇上!&rdo;
&ldo;孟卿,你這話是在說朕是個昏君,無視王朝律法?&rdo;
兵部尚書急得冒汗,想反駁,腦袋卻擠不出半點話來,更惱御史那批酸儒這當頭竟然不吭聲,陷他於不義!要知道,如今烏玄度追查神機營裡虛職空銜一案,牽扯的可不只是武官子弟,那批酸儒也有份!
&ldo;皇上,皇上若不收回授意,臣等長跪不起!&rdo;半晌,兵部尚書口中的那批酸儒總算開口了。
藺少淵瞅著一顆顆低垂的腦袋,驀然起身,喊道:&ldo;退朝!&rdo;
百官莫不驚詫抬眼,不敢相信皇上竟然就這樣走了,這事到底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而這長跪不起……到底該不該繼續跪?
踏出鎮天殿,藺少淵懶聲問著:&ldo;湯榮,烏玄度呢?&rdo;
&ldo;回皇上的話,烏提督今兒個沒進宮。&rdo;湯榮噙笑道。
&ldo;可真是個聰明人。&rdo;想必他是料想到今日肯定有場亂鬥,所以暫時將這場子丟給他處理了。
&ldo;可不是?烏提督昨兒個交代了,他入夜會再進刑司夜審,而且一旦罪證確鑿,便讓他們畫押認罪,再交由皇上定奪。&rdo;湯榮愈說愈是興奮,直覺烏玄度真是個好榜樣,他得好生學習才是。
&ldo;他們要是不畫押認罪呢?&rdo;
&ldo;烏提督說,他多的是法子,況且手上鐵證如山也容不得他們賴帳。&rdo;
藺少淵聞言,笑嘆連連。
看來,自己是找到了一把開封的利刃了,就不知道這當頭烏玄度到底是躲到哪去了,他這回查辦,就連自己族人也沒放過,鐵面無私得讓他都驚訝。
&ldo;不過,皇上,殿上那些人要讓他們繼續跪嗎?&rdo;湯榮難得好心地替百官詢探皇上的意思。
&ldo;他們既然都說要長跪不起了,朕怎忍心拂了他們的心意?&rdo;跪呀,他也想知道他們能跪多久。
真是問心無愧,就跪個天長地久讓他瞧瞧吧!
而教藺少淵掛唸的烏玄度,一整天都待在自個兒的提督府裡,直接下令外頭求見的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