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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璇璣宮中,柏麟夜夜深陷夢魘,他的夢境中充滿了混亂與恐懼,琉璃世界的陰影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纏繞。
每當這時,他手腕上的人魚淚便會發出淡淡的靈力,試圖安撫他躁動的靈魂。起初,這股靈力還能讓柏麟平靜下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夢魘的力度似乎越來越強,人魚淚的靈力也難以完全平息他內心的風暴。
潤玉起初並未察覺柏麟的異常,直到某個深夜,他無意中聽到柏麟寢宮中傳來的低吟聲。他推開門,發現柏麟滿頭大汗,面色蒼白,顯然正被夢魘所困擾。潤玉立刻上前,輕聲安撫,直到柏麟從夢魘中醒來。
柏麟夢魘醒來,看到潤玉的身影,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相信。他的聲音顫抖著:“潤玉,你怎麼在這裡?”
潤玉輕聲回答:“我聽到你的聲音,就過來看看。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懷。
此後,每到這個時間段,潤玉總是格外注意,在柏麟陷入夢魘時趕到柏麟身邊,起初潤玉的到來柏麟都會驚醒,後來柏麟在潤玉的安撫下夢魘消散重新沉睡。
“柏麟,沒事了沒事了……”緊緊抱著柏麟,一手託著柏麟的頭靠在肩膀,另一隻手不斷撫著背,輕聲安撫著在睡夢中掙扎的柏麟。
清晨甦醒的柏麟感受到手上不尋常的溫暖,側頭便看到趴在床沿沉沉睡去的潤玉,心中劃過一股暖流。潤玉總在解決完柏麟的夢魘後,便會離開,有時夢魘嚴重了,也會宿在柏麟身邊,每看到潤玉在身邊,柏麟便知他又陷入夢魘了。
被握著的手輕輕收緊,潤玉從不問他為何陷入夢魘,只在他需要的時候守在他身邊。
柏麟輕垂著睫羽,他以為他已經放下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看著潤玉的眉眼,他內心壓抑著自己對潤玉的渴望。
他害怕,若是潤玉知道自己的過去,會不會也認為自己十惡不赦,不擇手段,擔心潤玉會不會因此遠離拋棄他。
醒來的潤玉感受到手上傳來的體溫,他轉頭看向柏麟,眼中帶著一絲柔和的光芒。他輕聲詢問:“柏麟,你可願知曉我的過去?”
潤玉輕聲說道:“曾經有一個男孩,他的母親親手剝奪了他的鱗片,拔去了他的逆鱗,挖去了他的龍角。生他的人,毀他的人,棄他的人,都是他的母親。他本無所求,只願與長夜為伴,自由自在,做個逍遙自在的散仙。然而,天后的猜忌欲至他於死地,父神縱容天后辱殺他的母親,覆滅他的龍魚族。他的兄弟,卻一心想著奪他的妻子,而他用半身壽元救回來的未婚妻,卻咒他永遠不配得到愛。”
潤玉繼續說道:“只有熱鬧過的人,才知道什麼叫孤寂,我本來就是個萬年孤獨的命理。整日一個人用膳、一個人修煉、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就寢,從沒有熱鬧過,又怎知什麼叫孤寂。為了一抹不屬於我的熱鬧,弄得身心俱創,傷痕累累。後來我起兵謀反,報了仇,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成為至高無上的天帝,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主宰了自己的天命。天道淪喪,人心思變,即已病入膏肓,剜肉補瘡不如釜底抽薪。忍一時之痛,革故鼎新方是順應天命。”
璇璣宮的靜謐之中,柏麟感受到了潤玉的意圖,那是一種深刻的理解和共鳴。潤玉透過分享自己的故事,試圖讓柏麟釋放那些沉重的過往。
柏麟沉默了許久,終於在潤玉的鼓勵下緩緩開口,他的聲音輕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我所守護的三界遺棄了我,我的親人拋棄了我,我的出生似乎只是為了成為他人的劫難。”
他緊閉雙眼,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甚至不如他人眼中的一粒塵埃。我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遺忘,但內心深處,那份孤獨和痛苦始終如影隨形。”
柏麟的內心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