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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時候，劉如蘊手拿著胭脂往臉上點，小婉不覺奇怪：&ldo;奶奶，你往日都不用脂粉的。&rdo;劉如蘊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胭脂點到了唇上，伸手想去拿帕子擦，隨即又用手輕輕的把胭脂暈開，笑著道：&ldo;今日初一，用點脂粉，人也新鮮些。&rdo;
小婉沒再說話，依舊替她梳著頭，劉如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漸漸的變的容光煥發起來，梳好頭，小婉拿來衣衫，劉如蘊見了那青色的衣衫，搖頭道：&ldo;這個不好，還是換了罷。&rdo;小婉愣了一下，隨即把青色衣衫收了起來，只是劉如蘊平日所著，都是素淡的，此時又是冬日，尋了半日，才尋出一件石榴紅的棉裙來。
小婉拿出這條裙子，遲疑的看著劉如蘊，劉如蘊接過這條裙子，點頭道：&ldo;就這個也好。&rdo;小婉見裙子上有些摺痕：&ldo;奶奶，還是燒起熨斗，熨一熨吧。&rdo;劉如蘊只是看著這條裙子，裙子的一角還有一點燒過的痕跡，雖經織補過，仔細瞧卻還是能瞧得出來。
這是自己初嫁到潘家時候冬日所著，當時不小心，手爐裡的炭蹦了出來，燒著了裙子的一角，此後就被收了起來，瞧那手藝，還是珠兒補的，只是日後再不能穿她做的衣衫了，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家人。
小婉見劉如蘊只是持著裙子，什麼都沒說，連叫兩聲，劉如蘊才笑道：&ldo;不需燒熨鬥了，就這樣穿吧，我只是想起這裙子上的洞還是珠兒補的，她的好針線，日後都見不到了。&rdo;珠兒伺候劉如蘊換上裙子，笑著道：&ldo;吳奶奶生的姐兒，也快半歲了吧，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奶奶再給她添個弟弟。&rdo;
珠兒去年六月時候生產的，雖是個女兒，來的信上卻說吳嚴是極喜歡的，滿月時候，還請了戲班子來，倒是珠兒自己沒有一舉得男有些難受。劉如蘊想到這裡，笑著道：&ldo;這有什麼，女兒家還不是一樣能撐起家業。&rdo;
小婉吐吐舌頭，怎麼能說這話戳奶奶的心窩子呢？再沒說話，迅速的替劉如蘊裝扮好了。裝扮好到了廳上，小宋管家夫婦早就率著家人僕婦在那裡等候了，說過幾句吉利話，散過賞錢，劉如蘊就出門拜年去了。
劉如蘊去了常來往的幾家，柳家素日往來的多，就留在最後方去，等到柳家時候，已是午後時分，帖子傳進去，管家婆子出來接住，笑著道：&ldo;劉奶奶來的恰好，我家奶奶卻也是方回來的。&rdo;說話時候，已到了二門，柳三奶奶迎出來，見了劉如蘊這樣的裝扮，不由愣了一下，劉如蘊似沒瞧見一樣，隨著她進了裡面。
互相行禮，道過幾句吉利話，給柳家的孩子散了壓歲錢，劉如蘊就要告辭，柳三奶奶欲言又止，見劉如蘊要走，想了想道：&ldo;妹妹，有句話想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rdo;
劉如蘊不由一愣，這一年來，和柳三奶奶也算說的上話的，笑著道：&ldo;姐姐有什麼話就說。&rdo;柳三奶奶退後一步，望著劉如蘊身上的裝扮，只是笑著，劉如蘊想起方才去各家拜年時候，那些太太們臉上奇怪的神色，不由笑了：&ldo;姐姐，這過年時候換上件新鮮的，有什麼稀奇，難道姐姐也是那些俗人不成。&rdo;
柳三奶奶上前親熱的挽起劉如蘊的手，笑道：&ldo;昨日夜裡，聽的你家來了客人，今日又見妹妹這身，我倒想問問妹妹，可想再走一步，容我們撿個現成媒人做做。&rdo;昨夜，來的客人？難道就說的是王慕瞻。
劉如蘊眼神一閃，王慕瞻住在柳家，深夜出門，柳家的管家自然也要問問去了哪裡，想來這事是瞞不住的，大大方方的道：&ldo;姐姐的耳報神倒快，只是這事和他不相干，再說句不知羞的話，我縱再嫁，也絕不嫁他。&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