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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飢餓、疼痛的三種感覺輪迴交疊,再加上刺骨的冷,桑葚的身體只剩下一口氣還在撐著。釘子戶和居民樓距離很遠,她剛走去第一家,打聽到這家釘子戶已經簽了合同人去樓空,而面前的釘子戶就是她唯一最後的希望。
也許是戶主不在,桑葚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開。於是她只好靠在門口等待。
白雪落在腳邊融化成水,桑葚抱著胳膊打著哆嗦。
想想自己其實有些可笑。她這一生,似乎不停的在等待。等待煎熬,等待拯救,等待時間,等待愛她的人愛她。在兩個不同的界限裡,當她願意成為主動的一方,當她願意開始邁出第一步,一切也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改變。
「姑娘,醒醒。」
乍一回家,看見有人蹲在自己的門前其實是有些驚悚的。
老婦以為桑葚是勸她搬遷的,語氣冷硬又無奈,「我說了我是不會走的。你們搞這種苦肉計也沒用。」
「我」
桑葚張了張口,她想要說話,但喉嚨卻因為長時間的乾渴而說不出一個字。她的聲音只能以極小聲的氣音發出,「我不是」
桑葚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請幫幫我。」
老婦仔細的打量桑葚的全身。女孩的衣服褲子還沾染著泥巴的汙漬,幾片樹葉夾雜在她的棉襖帽子裡。因為腳踝的疼痛,桑葚不得不扶著門,只靠著一隻腳發力而站穩。
眼看著老婦人不說話,桑葚的眼睛裡逐漸湧起了淚光。
她這一輩子對於佛祖與信仰的祈禱從沒有今日之多。
「求你」
破皮的嘴唇被一咬再咬,幾乎快要見血。
老婦人終於打破僵持,「進來吧。」
房間裡的擺設十分簡單,但又帶有幾分溫馨。老婦給桑葚倒了杯溫水,又從鍋裡拿了個冷了的白麵饅頭,「你吃嗎?」
她估摸著這孩子是從什麼地方偷跑出來的,所以可能沒怎麼吃東西。
桑葚嚥了咽口水,「好。」
她本來想一邊吃一邊說自己來的目的,但是老婦人卻打斷她,「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沒有聽過嗎?」
牆上掛著的時鐘指向了七與八之間。桑葚只好狼吞虎嚥的把饅頭吃掉。
「我我想問問。」她被饅頭噎的厲害,老婦人搖了搖頭,再次為她倒上一杯茶,「嚥下了再說。」
「我想問問,您知道李復這個人嗎?」
「李復?」
「是以前洪蘭村的人,他就住在河溝橋那一塊。」
「唔」老婦歪著頭,似乎在使勁回憶,「我有些記不清了」
「歲數有些大了,但是好像有點印象。」
「你是他的誰呢?」她問。
「他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親和他交情好,但是身子並不怎麼硬朗。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走之前,他想讓我代他來看看他。」撒謊的話只是開了個頭,桑葚就已經想好了最好的解釋。
「可是你身上」老婦還有疑惑。
「我路上搭摩托上了黑車,他半路把我放下,我只好自己過來。結果有點迷路,還把自己跌了一跤。手機和錢包都不知道掉哪了。」
「哎」老婦人連連嘆息,「小心一點啊」
「下雪就走大路,走小路打滑的。」
「我以為近一些。」
「傻孩子。」老婦人折服了。
「你再說說那男人叫什麼?」
「李復」
「是不是那個取了敗家娘們、還帶了拖油瓶的那個」
「對,是他。」
「幸虧他死的早,不然那娘們早晚都得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