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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一般是老人害病,孝子賢孫主動燃香燭表示願意出借壽數,但是到現在,這些風俗基本已經沒人知道,多半是有人貪生怕死,請些半桶水做法偷別人的壽。
過去自願的借壽不成功,如果長輩依然壽數到頭,小輩的也就在之後焚香禱告,再做一場法事,把壽收回來就行了。可偷壽就不一樣了,偷得成功了,替人偷壽的道士是拿陰德換錢財,不成功,做法的人有可能遭到反噬,替貪心活不夠的僱主擋了這缺德的災。
初七之前死在黑狗旁邊的人並不少見,特別調查處每年都要處理好幾個這樣的案子,趙雲瀾給刑偵科內所有人轉發了一遍郵件,讓他們自己商量,誰沒事誰過去看一眼。
幾個字還沒有打完,趙雲瀾的眼皮就快合在一起了,強撐著傳送後,他幾乎是以暈過去的速度一頭栽到,一隻羊沒數完就睡死過去了。
祝紅接到郵件提示的時候,正在樓頂上打坐,她拖著長長的蛇尾,儘量讓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均勻地鋪灑到身上——北方城市就這點不好,一到冬天就見不到幾個晴天,不是下霧就是下雪,難得會碰上月朗星稀的晚上,能打坐片刻。
祝紅一睜眼,沒去管自己的手機,先看見了端坐在對面的男人,她愣了愣:“四叔?”
蛇四叔轉過身,垂下眼看了看她:“當年你渡劫不成,被天雷所傷,我把你託付給鎮魂令主,希望以他至剛至陽之氣庇護你一二。現在看來,他果然把你照顧得不錯。”
他說著,一揮手,在呼號著西北風的樓頂上憑空變出了一個避風的小亭子,裡面有一個實木的大茶盤,盤中間一個小火爐上架著一個煮水的壺,一邊的小茶壺裡已經放好了茶葉,蛇四叔對祝紅揮揮手:“來。”
祝紅蛇尾化成腿,飛快地掃了一眼趙雲瀾的郵件,然後走了過去,有些遲疑地說:“我們令主說現在有一個案子……”
“借壽不成遭反噬的宵小而已,”蛇四叔掃了一眼,眼皮也不抬地說,“我這次來看你,主要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蛇四叔儼然已經是蛇族族長,他是個臉面和善、心裡叫人摸不出深淺的人物,遇到什麼事,從來不找人“商量”,這樣說了,多半也是決定好了,嘴上客氣而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祝紅情不自禁地坐直了。
蛇四叔把開水拎起來倒了茶,在一片水汽氤氳中悠然開口說:“龍城不是潛心修煉的地方,你看,妖市上不多的一些族人也都大多住在遠郊。最近二十年裡,你在修行上確實沒什麼長進,這話不用我說,你心裡也有數。”
祝紅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接了茶杯,試探著問:“四叔的意思,是讓我搬到郊區住?”
見她故意裝糊塗,蛇四叔也不再繞圈子,輕輕地一笑,直截了當地點明:“我的意思是讓你離開龍城。”
祝紅:“那鎮魂令……”
“當年我只是把你託付給了鎮魂令主,作為回報,你供他驅使,卻並不受鎮魂令約束,就算現在要走,也沒什麼不對。”
祝紅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怎麼,捨不得他?”蛇四叔說話的時候依然是溫和可親,嘴角掀起的一點笑意就像廟裡供的菩薩,可眼神卻咄咄逼人得很,“你要是還拿我當個長輩,就聽我一句勸,立刻跟我離開這裡。話說回來,要是他心裡真的有你,四叔也不來當這個討人嫌的棒子,可他心裡怎麼想的,難道你不知道?”
祝紅默然不語。
蛇四叔的手指在桌子邊上輕輕敲打了一下:“你從小就是個聰明孩子,有些話我點到為止,不往深裡說,你要自己看著辦。”
祝紅捏著手機的手指痙攣一般地收縮著,手背上爆出了青筋,可憐的電子產品沒能經受住這樣物理攻擊的考驗,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