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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這時候他突然想起陳青,想起陳青微微變形的肚子,他正是如同此刻模樣壓在她身上。若都是臉對著臉呼吸,看不到彼此,他便感到疑惑,此時壓到的人是陳青還是紋身姑娘。

更加令他憤憤不平的是,紋身姑娘到底是誰呢?她的名字。

哲順說&ldo;你的鷓鴣鳥呢?&rdo;

她輕聲回答&ldo;我便是那隻鷓鴣鳥。&rdo;像是生怕打擾了他類似吃人的雅興。

&ldo;你與所有的女人同樣,都安靜的躺下來。&rdo;

&ldo;看吧!有什麼不同呢?&rdo;

&ldo;原溪呢?&rdo;

&ldo;他總是不同的。&rdo;

&ldo;有什麼不同呢?&rdo;

&ldo;放在心裡的,總會有一些不同……&rdo;

哲順起身,看了一會兒紋身姑娘胸膛的紋身,尾指頭大小,水滴形狀,像是一塊流光映襯的琥珀,琥珀裡沒有被膠體纏住的昆蟲屍體,但卻有明顯的細小線條,鮮紅色的,如水母絲足。他漸漸不確定那是水滴還是琥珀,水滴能流成各種模樣,卻不能給人破碎感,琥珀能破碎,卻不能像是一滴眼淚。

哲順觸控到這處紋身,食指指尖正好能將它遮起來,他不禁好奇問&ldo;它的意義呢?&rdo;

&ldo;使我能做這隻孤獨的鷓鴣鳥。&rdo;

&ldo;怎麼做到?&rdo;

&ldo;把所有的悲傷與痛苦,變成那些鮮紅的細線,藏進無人知曉的眼淚之中,便能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摯愛的紋身,紋身的意義正是如此,讓我不用做戴面具的人。&rdo;

&ldo;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認真?我想,這座城市裡到處都是帶著面具的人。&rdo;

&ldo;我也帶著面具呢!只是在有一件事情上,我願意顯得認真一點。&rdo;

&ldo;什麼事情……&rdo;哲順不再追問。

放開紋身姑娘,哲順拉過來一條椅子坐下,紋身姑娘整理好衣衫,開始煮咖啡。

哲順問&ldo;你確定我錯了嗎?&rdo;

她說&ldo;我不能替你判斷。&rdo;

&ldo;用你堅守的原溪來驗證,或者你說,小樓裡那個離開的女人,你不分對錯。&rdo;

&ldo;我無力分對錯而已。荒唐的帶來荒廢的留下荒蕪的,城市建在綠色的草地上,誰也不願也無能為力而已。&rdo;

&ldo;以後呢?&rdo;

&ldo;你告訴我的,明天總是另外的一天。&rdo;

&ldo;紋身姑娘,你愛我嗎?&rdo;

哲順輕笑起來,帶著對自己淡淡的嘲笑,紋身姑娘擦掉眼角的淚水,如是笑著。

老太婆說&ldo;年輕人總是容易衝動犯錯的,早讓你不要答應陳青。&rdo;

老太婆將木棒放在桌上,坐下來與紋身姑娘喝咖啡。

紋身姑娘說&ldo;他胡鬧而已。&rdo;

&ldo;你真是個懂事的姑娘。因為你的照顧,讓老頭子多活了幾日。&rdo;

&ldo;老太婆,你不能這樣。&rdo;紋身姑娘憐惜的拉起老太婆枯瘦的手掌。

那時夜空裡,月亮彎彎的,漫天星光像一處大壩裡的河,將要流下來。

☆、第 20 章

哲順醒來時,發現頭上纏著白色紗布,陳青在床邊上坐著,點菸。

他或者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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