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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寧易不顧部下們的反對,答應和赤日松贊見一面。
太陽落山之前,吐蕃人在兩軍中間,用毛氈搭起了一座小亭子。
寧易率人來到小亭前。
他看了一眼系統面板後,一個人走了進去。
裡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毯子。
毯子上坐著一個滿頭辮子,身穿三角翻領對襟長袍的吐蕃人,應該就是那赤日松讚了。
寧易也不脫靴,直接走到赤日松讚的對面,學他盤腿坐下。
赤日松贊看上去三十多歲,除了裝扮和發紅的臉龐外,長相和一個西北楚人沒什麼兩樣。
他看著寧易,皺眉道:“聽說寧太保是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卻這麼粗魯!”
竟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寧易問:“我怎麼粗魯了?”
“在我們雪域高原,踏上別人的毯子之前,一定要先脫鞋,以示對主人的尊重。”
“這裡不是高原,是大楚的土地,要按大楚的規矩來。你也不是主人,連客人都不是,只是不請自來的強盜。”
“你……”
赤日松贊朝他怒目而視。
他反眼瞪回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退讓。
過了一會,赤日松贊突然笑了。
“朕讀過寧太保所有的詩,或柔腸百轉,或慷慨激昂。朕一直以為,閣下必然是一個氣質不凡的灑脫文士,沒想到卻是一個……一個純正的將軍。”
這人居然也自稱“朕”。
不過寧易並沒有糾纏這種小事。
他隨口道:“佛有低眉菩薩普度眾生,也有怒目金剛降妖除魔。”
赤日松贊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他探身問道:“寧太保對佛學也有興趣嗎?那我們可以好好探討一番。朕以為……”
寧易冷冷打斷他:“我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退回你的高原?”
赤日松贊非常失望:“寧太保好生無趣,朕還以為,能和閣下好好暢談一番中原詩詞。”
“只要你退出大楚的土地,我可以和你連談三天三夜的詩詞。但在此之前,唯有刀兵相向。”
赤日松贊終於正式起來。
他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後說:“朕此次親自領兵前來,是要拿下整個河西之地的。但看在太保的面子上,朕將河西還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錯!”寧易再次打斷他:“你是想拿下河西,但並沒有拿下,談何還不還?”
赤日松贊應該是很不習慣被人打斷說話。
他皺起眉頭說:“只要朕真的想,拿下河西並非難事。”
寧易反唇相譏:“憑什麼?就憑你們十五天也沒拿下青雲關?想要拿下河西,你要花多長時間?十年,二十年?”
赤日松贊真有些生氣了:“寧太保休要小看我等。只要朕下令,十五天之後,這裡就會有三十萬我族大軍。”
寧易仍是毫不退讓:“三十萬大軍是你全族的戰士吧?你知道大楚有多少人?我告訴你,大楚能出三百萬戰兵,你信不信?”
沒想到,赤日松贊竟點頭道:“我信!”
但他隨即話鋒一轉:“但你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拼湊起這三百萬戰兵呢?十年、二十年。”
寧易沒有說話。
他剛才也是隨口一說。
在目前這種封建王朝的體制下,他永遠也無法組織起三百萬的軍隊。
可能到一半的時候,大楚就崩潰了。
赤日松贊又說:
“朕承認,你們中原的地域更廣闊,人口更多。
你們楚朝也更為富庶,軍隊也更為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