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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歲以內,我都是那個快樂的小公主,被父母呵護著,被哥哥們寵著。
週歲宴,農村都很簡單,就是自己家的親戚朋友們聚在一起,左鄰右舍都過來幫忙操辦。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的農村,建國初期,百廢待興,農村人還是過著集體生活,村子裡有各個生產隊長,每天一大早就吆喝村民去地裡幹活。
集體幹活掙工分的那些年,父親在外面上班,母親一個人照料我們兄妹幾個,有時候,忙不過來,就交給表兄表姐幫忙照看一下。
姥姥家離我們家就只有一個小坡,來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我的週歲宴和哥哥們差不多,都是村民們集體幹活下工後幫忙操辦的。
不同的是,我那天拍了一個週歲照,這是我們家所有孩子們中唯一一個留著週歲照的人。後來,即便又增添了兩個妹妹,我依然盛寵不減。
週歲那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人說禍福相依,果然,週歲那天也是我的災難的開始。
週歲宴結束後,父親上班走了,母親帶著我去了外婆家。
舅舅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小的兩個孩子當時也就是十幾歲的樣子。小表哥力氣大一點,一個手託著我舉高高,逗著我咯咯直笑。小表姐比小表哥小兩歲,力氣差一點,但是她也很喜歡我,看見小表哥把我舉高高,心裡癢癢的,也想逗我開心。
就這樣幾個孩子們在院子裡互相逗樂,母親和舅媽她們在家裡聊天。幾個娘們邊聊天邊用麥稈子編織草帽條。
正在大家聊的開心的時候,院子裡傳來了孩子的哭聲,大人們一聽就知道那是我的哭聲,立即放下手頭上的生活跑出了家門。
院子裡,幾個孩子都傻眼了,表姐還保持著舉高高的姿勢,我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原來,表姐看見表哥把我舉高高玩的開心,就趁大家不注意,也把我舉高高的玩,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剛把我舉起來就因為力氣不夠,把我摔了。
等母親把我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的左腿從大腿根那裡開始都不管用了。
那一天,大人們忙壞了,爸爸和舅舅一起抱著我去醫院檢查,所幸我還只是個孩子,聽媽媽說,當時是找了一個老中醫,骨頭接好後,人家也沒收費,就給人買了一條煙就算了。
就這樣,活蹦亂跳的我被困在了床上,每天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看哥哥們玩。
大哥把他最好的玩具拿出來給我玩,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小青蛙的玩具,我特別喜歡,大哥用勁擰幾圈螺絲,然後在床上放一塊木板,把青蛙玩具放在上面,青蛙就像真的一樣一蹦一跳的。
二哥出生後就沒有玩過什麼玩具,玩的都是大哥玩過的玩具,我摔斷腿之後,二哥的玩具就都歸我了。
不過,為了逗我開心,二哥經常會抓螞蚱,小松鼠逗我玩。
我依然是那個快樂的小公主,這樣的災難很快就在親人們的呵護中淡化了。
快樂的日子走的總是那麼快,很快我就三歲了,媽媽又給我添了一個小妹妹,然而,災難依然如影隨形的伴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