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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修指著大門外,不答反問:「什麼時候休沐?」
「初十。」有那反應快的,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你,你是說你,成了?!」
她依舊指著門外,擲地有聲:「初十巳時三刻,大家在這裡集合,我請你們出去吃飯、喝酒!不見不散!!」
庭院裡短暫的沉寂後,爆發出眾人喜悅的歡呼聲。
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喜悅之情的淳樸漢子們,便拎起小拳頭,以實際行動來表達。
在肩膀生受了兩拳後,時文修忙伸出手掌,示意他們擊掌。擊了一圈下來,手掌心都拍腫了,可她不以為意,依舊興奮的難以自抑。
她成功了,在歷經萬般艱難之後,她終於將不大可能的事情做成功了!還是老師說的對啊,沒有白吃的飯,沒有白學的知識,知識創造未來,改變命運!若是當年那幾節的選修課她沒有認真學,那她焉能有今日的這番機遇?知識都是為自己學的,這話一點都不假。
晚上下值回去的時候,她還兀自沉浸在轉正的喜悅中。
從今往後,她就是一明武堂裡的正式員工了,享受高薪福利待遇,日後……
想到薪水,她神色驀的一變。
已經是月初了啊,不是說發工錢都是每月月底嗎?那她的工錢呢,怎麼沒發給她?
夜深人靜,坐落在烏衣巷另外一條街上的寧王府,此刻寢殿裡燈火通明。
寧王散著褲腿從裡屋出來,俊美風流的面龐落滿陰翳。
「舅公真那麼打算的?是不是老糊塗了!」
王公公聞聲出來,佝僂著背上前勸他:「九爺您消消火,氣大傷身吶。小公爺,您也別急慢慢的說,國公大人不是已經讓咱九爺勸住了不再鬧了嗎,怎麼又突然改主意了?可是旁的誰在他跟前胡叨叨了什麼?」
曹興朝苦笑:「別提了,今個義父說月亮挺圓,需喝二兩酒慶祝慶祝。可這一喝就足足喝了二斤多,喝大了就又開始指桑罵槐的又哭又罵。您也知道,他心裡頭苦,喝點酒就難免想起當年那些事,哭著指天罵一陣,哭著燒紙又是一陣……好不容易眼見著折騰完要進屋睡了,卻又突然改了主意,連夜招陳先生入府,說讓他寫奏摺,等明個上殿可得好生鬧騰他一回。」
這個『他』,曹興朝說的含糊,可在場的都知是誰。
那是當今天下不能訴說出口的存在。
王公公見寧王面色晦暗,就深知他斷是又想起了當年香消玉殞的玉娘娘,暗嘆口氣,便再次看那曹興朝。
「您沒勸勸國公大人?他是九爺的舅公,他這一鬧,讓旁人如何來想九爺。」
「我勸了,如何能不勸。」曹興朝把臉撇過,露出後頸子那道血痕,「不讓勸,說再勸就打死我這不忠不孝的。還說什麼讓九爺別擔心,他這一鬧,他痛快了不提,指不定還能替您咬下禹王一塊肉呢。」
砰!寧王抓了茶杯狠惡摜在地上:「我還用得著他來逞能!先前不讓他打頭陣,他不聽非要去,鬧了一次可好,生生讓老七當成活靶子釘!不長教訓,還想來第二次?一次半次的勉強還成,多來幾次,當父皇吃素的嗎!」
王公公急忙抬手示意噤聲:「不可這般說,說不得。」
踢開腳邊那碎瓷片渣子,寧王徑直往外走。
王公公在後頭急道:「我的九爺,夜黑了都宵禁了呢,您可不能出去,犯忌啊。」
「犯忌的事我沒少幹,便不差這一件。」
話傳過來時,人已出了寢殿。
王公公忙叫住要匆匆追上去的曹興朝,急火火的讓人趕緊將寧王的外衣拿了過來,叮嚀囑咐他千萬要給他九爺披上。
通往昌國公府的路上,寧王掀了窗牖,借著稀疏的星光看對面坐落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