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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風之症,直到現在也是難治的病症。皇帝也是不忍,別過臉,對太醫道:「務必要好好醫治母后。」
說完後,皇帝回過頭,對扶歡和淑妃道:「太后這模樣,想必也不想讓大家看到,這兒有宮人伺候,都回去罷。」
扶歡道:「只是母后得了這種病,做兒臣的不在身邊照料,難免於心不安。」
皇帝朝她看過來,不知為何,扶歡覺得皇帝看她的眼神,透著一種鋒利的冷意,但是很快,這種冷意消失了。許是錯覺吧,扶歡想著。
皇帝溫聲同她說:「朕知道皇妹的心意,但是眼下太后正病著,照料起來總不及宮人們照料的好,他們是做慣了的。」
「況且朕知道母后的脾性,乍然得了這種病,她定是不願看到我們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要留些時間,讓母后想清楚。」
皇帝這樣說著,也是有幾分道理。
到底他們是親如一家的母子,且皇帝這樣說了,再多說也是駁了皇帝的臉面。扶歡點點頭,面朝著太后行禮:「母后好生養病,扶歡便告退了。」
在她後面,淑妃也扶著肚子行禮:「妾也告退。」若不是太后忽然得急症,她也不會離開鍾粹宮,到這裡來。月份越大,淑妃對自己的肚子越加小心。
扶歡卻行退後幾步時,忽聽到太后嗚嗚地叫喚了兩聲。她抬起頭,見到皇帝已經到太后床邊,一遍握著她的手,一邊問母后。太后身邊貼身伺候的李嬤嬤也走了過去。
她走到殿外,心情仍是沉重的。但是一抬起頭,便看到慈寧宮外,慕卿穿著朱紅的朝袍,站在外頭。
「廠臣。」扶歡沉鬱的表情尚未收回,她對慕卿微微頷首。
慕卿向她行禮,喚道長公主殿下,而後,又對著扶歡身後走出來的淑妃致意。
淑妃抱著肚子,由她的貼身宮女素心扶著。她對著慕卿,倒是先開了口:「廠臣緣何來慈寧宮,是尋皇上的嗎?」
慕卿垂首一笑:「東廠有要事,需稟明皇上。但此刻太后抱恙,臣便侯在這裡,待皇上看過太后,再稟明。」
淑妃點點頭,她似乎還想說些別的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只對扶歡道了一聲先回宮。
淑妃的轎子就停在殿前,她現在出行,歷來都是浩浩蕩蕩,有許多人跟隨,她懷著唯一的皇嗣,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扶歡看抬著淑妃的轎子遠行了,也回過頭,對慕卿道:「太后得了急症,瞧著不是很好,皇兄在裡邊,可能要過一會兒才出來。」
慕卿看到扶歡的臉色,眉間纏著一段鬱色。他軟下聲音,安慰道:「太后有洪福,不會有事的。」
扶歡道:「我只是感慨,世事太無常些。」
即便是太后,得了這個病,也只能慢慢調養,別無他法。
晴晚在外面,候著她。扶歡同慕卿擦身而過時,慕卿回過頭,遞給她一個織錦的香囊。他眼裡有關懷之意:「宮外辦差時買的,希望殿下嘗著能歡心。」
坐上鸞轎後,扶歡才開啟慕卿的香囊,織錦緞花的名貴料子,裡面放著的卻是飴糖。扶歡捧著那一香囊的飴糖,還是忍不住,低下頭,笑意自唇邊綻開來。
太后這病症,只能這樣一日一日慢慢調養下去,而梁深的罪名,也在這一日下來。御前頂撞皇上,御前無禮,頂撞聖上,雖身上功名暫留,但卻被貶謫去往邊疆,貶謫去他為之據理力爭的地方。
梁深去往邊疆時,身上只帶了幾件衣物,一個小廝。上京的城門外,是一個太監來送的他。梁深的記憶不差,他記得,當初在行宮,送他出去的也是這個太監,自稱是慕卿的隨堂。
「梁公子,又見面了。」那太監笑得和善,只是這和善終究透著一股虛偽氣。
「皇上讓奴婢送梁公子出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