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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如期舉行,柏清玄早早入宮上朝。
“夏季朱雀門擊鼓時間,衛百戶記起來了麼?”
柏清玄卸下劍,遞給身後的杜仲。
藍昊天沒想到他會再次提及,微微怔了怔躬身道:“夏季是寅時,冬季是寅時一刻。柏大人,下官說得沒錯吧?”
他抬眸,衝柏清玄佯笑。
柏清玄把牙牌遞給他,勾唇淺笑:“嗯,看來有點長進。”
藍昊天翻看一回牙牌,暗暗鬆了口氣,“可以了,柏大人請!”
他收回牙牌輕拂衣袖,沒看藍昊天一眼,徑直朝宮裡走去。
入宮當值以來,藍昊天總能在朱雀門遇上柏清玄。
每次被他斜眼睥睨,心裡都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有討厭,也有尷尬,還有莫名其妙的妒忌。
“若我有他那顆腦子,應該能想明白許多事情吧!”
他心裡感慨。
* *
乾泉殿上。
“兵部貪墨案定讞了麼?”
皇帝坐在丹墀上向下掃視一眼,大殿裡滿是臣子。
“回皇上,”大理寺卿巴志新站出來答道,“昨日微臣已同刑部和御史臺確立了最終結果。”
“嗯,說來聽聽,結果如何?”
皇帝微眯雙眼,向前俯身。
巴志新勾下身子,正聲道:“回陛下,案犯武坤利用職務之便,威逼利誘屬下婁濤偽造兵部賬薄,剋扣邊城守軍軍費一百萬兩。據各地發往邊城的物資統計,兵部實際支出不足一百五十萬兩,與其承諾的二百五十萬兩差距甚大。”
此言一出,群臣譁然。
大殿裡低議聲一陣蓋過一陣,皇帝吸了口氣,眸底露出凜然寒意。
“微臣已與兩位大人商定,判決武坤死刑,婁濤流放兩千裡。這是案件卷宗,還請陛下過目。”
巴志新呈上一封厚函,薛如海著急慌忙取上丹墀。
“豈有此理!”皇帝略微掃了眼卷宗,怒道:“國庫年年虧空,各地軍費時有欠缺,百姓上繳的血汗錢全被這幫蛀蟲私吞了!”
“陛下,”
巴志新繼續道:“關於藍甄是否有參與貪墨,微臣還未找到具體證據。待梁將軍赴任以後,微臣想請他協同調查此事。”
“無妨,”皇帝冷淡道,“藍甄已是鐵板釘釘的叛賊,有無參與貪墨都是死罪。”
“陛下,臣有一事懇求,還望陛下應允。”
柏清玄忽然站了出來,懇求道:“藍甄之罪,罄竹難書。可兵部貪墨一案,並無證據證明其有貪墨軍餉。”
他頓了頓,繼續道:“且臣聽聞,藍甄在任時,曾帶領邊城將士不畏艱苦、開墾良田。若他有貪腐行為,豈非自相矛盾。故臣請皇上不要在此次結案陳詞中,提及藍甄罪行。”
“這有何矛盾可言?他貪了軍費,自然要裝出一副心疼將士的模樣,如此才能避免被人懷疑。”
“就是,藍甄狡詐至極,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陛下,不能放過那叛徒啊!”
大臣們高聲吶喊,紛紛抵制柏清玄的諫言。
皇帝摩挲著手掌,望向戶部尚書水永博:“水卿,你作何感想?”
水永博趕緊躬身一揖,“臣也認為,不該剔除藍甄。畢竟軍費一事,他作為邊城主帥知情不報,已是重罪。數年以來,他從未向朝廷遞過一封摺子提及此事,即便他是無心之失,也與軍費貪墨案,脫不開干係!”
水永博言之鑿鑿,毫不留情。
柏清玄趕緊爭辯道:“陛下,無憑無據,不可隨意加罪於人。若朝廷恣意斷案冤枉無辜,將置我信朝律法威嚴於何地,又該如何令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