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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馬背上側頭,聲音很輕:“好了——就得走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有時候很淡,淡到近身也聞不到,但下一次,又會驟然重起來,走路也很緩慢,白馬照舊細心的下伏身子,方便主人騎上去。
有時候家裡沒有別人,陽光正好,少年會多滯留一會兒,藍色錦袍的背景是綠色,濃綠、淺綠……
就有那麼一天,寡言的少年,提出了邀請:“我知道一個避暑的好去處,騎馬的話,只用半個時辰。”
那個時候正是夏末,天氣卻還是炎熱的厲害,且已經很久很久沒下過雨了。地面乾結成塊兒,京城內好多家的水井都處於半乾甚至全乾的狀態。
阿珠的家園自然不受影響,她總是深入簡出,也不怎麼了解,但是,聽到藍衣少年的邀請,還是有那麼一些心動。
半個時辰的路程。還是應該出去轉一轉的。
第二日。少年拍門時,手裡兩根馬韁繩,一黑一白兩匹馬都很神駿。白馬見到阿珠,照舊親熱的不得了。
曾經在江湖上飄蕩過幾年,騎個馬不在話下,阿珠專程換了身利落衣服。淺紫色的細棉布大褂長褲,束腰、薄布靴。腦袋上多了一塊兒同色的布巾,在發頂繫了個結兒,額前齊眉黑髮,腦後一根長長的麻花辮兒。
一藍一紫。一黑一白,一前一後,青春靚麗……
有時候女人會盲目相信自己的直覺。就這麼個蒙著半張臉的怪物,還始終沒有透漏過姓名。只多來買了幾趟酒而已,就敢跟著人家出城。
傻閨女,這要是再遇到人販子可怎麼得了呢?
除了“藝高人膽大”的因素,最重要的,還是來自心底的那份信任作祟吧?或者,是莫名的親近之感……
穿過高大的城門時,黑馬藍衣加快幾步,對守衛亮出一面銅牌,收穫了放行與致敬。
阿珠學著少年鬆開了白馬的韁繩,兩匹馬在城外的官道上並駕齊驅,然後,拐入一條小徑,地勢高陡了起來。
道旁的樹木與雜草都蔫的可怕,地面板結,馬蹄聲就如落在青銅器上一般的悶響。
半個時辰之後,開始下坡,兩匹馬自由休息,嘴裡叼著阿珠提前準備的“草料”。
還挺曲折的,山丘下滑行了十幾米,眼前豁然開朗。
如果不是有人帶領,夢遊都來不到這處地方,在外面乾旱的草木都要枯死的情況下,這裡卻枝繁葉茂芳草萋萋。
阿珠扭頭檢視山坡高處的大樹遮擋,忽然有了那麼一點點貌似“私奔”或者“偷情”的感覺。
儘管,眼前的少年還挺陌生,甚至——
阿珠驟然想起,對面這小子其實早就當爹了——
但是還沒等她找到合適的途徑諮詢這個話題,席地而坐的少年,開了口:“阿珠,那個書生,是你要嫁的人嗎?”
“開什麼玩笑?那是我弟弟的同窗好友,你別小瞧人家啊,先生說,明年下場,人家很可能要中舉的,中個狀元也不一定啊!”阿珠跟屁股下面被針紮了似的跳起來,連連擺手。
“就好像我跟你之間似的,關係簡單,馬馬虎虎算是朋友……”。
“對了,你怎麼不把你夫人跟孩子也帶來這裡遊玩?又避暑……”。
阿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下子說了這麼一大堆廢話,現在她開始後悔了,這次出行太盲目太沖動,完全沒考慮任何後果。
好在,少年也挺茫然的,手擺的比阿珠還勤快:“我沒有夫人和孩子啊——真的——”。
“哦——”,阿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這次出行的罪過,不算大。
“你還一直沒說過你姓什麼叫什麼呢,我家賣酒的名牌裡,就缺你一個的。”
見過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