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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書溫卻明明白白地辜負過一個人。
岑放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他似乎有些心理疾病,不愛說話,一個人總是悶悶地呆在角落,無聲無息。
他臉上的黑色胎記或許實在無法讓人忽略,再加上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從來都是形單影隻。
後來她只是意外幫過他幾次,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默默成了她的小尾巴。
找到對應的門牌號,孟書溫在房間門口止步。
她知道岑放就在裡面,距她不過一門之隔。
可是踟躕間,她忽然失去了勇氣。
身體一點點軟下來,心跳的頻率亂了節拍。
彷彿一旦開啟眼前這扇門,便會掉進無盡深淵,失重墜落。
從來都是如此。
哪怕再試圖掩蓋,再雲淡風輕,也無法改變這個就擺在眼前的事實真相。
她只有在面對岑放的時候,會這麼不安。
思緒突然被打斷。
身後有一個護士經過,推車聲音很大,詫異地瞥了孟書溫一眼,隨後進了電梯。
空氣重新恢復寂靜,只有她一個人捧著花束,站在門口,停滯不前。
深呼吸了幾次,孟書溫挺直脊背,終於鼓足勇氣。
然而敲門的手懸在空中,剛要落下。
下一秒,眼前的門忽然開啟。
視線相撞,孟書溫啞然。
她看見男人眼下有些淡青,唇無血色,帶著一絲明顯的病氣。漆黑的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旋即轉身進了病房,好像特意過來只是為了給她開個門。
她愣了下,趕緊跟上。
正如孟書溫所料。
從進了病房以後,兩個人齊齊保持沉默,安靜得像是房間裡空無一人一般。
她抿了抿唇,把花放在桌子上,努力讓場面不那麼尷尬冷清,語氣平靜道:「幾個朋友聽說你生病了,很擔心你,剛好我在這附近出差,所以來看看。」
言外之意,並不是她主動聞訊而來,希望他不要產生什麼誤會。
回憶之所以稱為回憶,是因為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無法再對映現在或是將來。
如今他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平時沒什麼交集,以後互不打擾,也理所應當。
岑放沒什麼情緒波動,聲音淡淡:「嗯,替我謝謝他們。」
總不好送了花馬上就走。
來看望病人,多少也象徵性地關注一下病人的情況。
思及此,孟書溫看著他,問:「你的病怎麼樣了,嚴重嗎?」
岑放掀起眼皮:「沒什麼大礙。」
話雖如此,聲音卻有氣無力,輕飄飄,像是浮在空中搖曳不定的雲霧。
孟書溫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情複雜。
如果真的沒什麼大礙,就不會看著好像隨時要暈過去一樣了。
但她沒有什麼立場再表達多餘的關心,只是輕輕地說了句:「這樣。」
世界又安靜。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長久地注視著她,卻也沒有要主動開口說話的跡象。
孟書溫只好沒話找話:「宋南方說你的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人,很著急。」
岑放:「我剛剛和他通了電話。
「他一直聯絡不到你,才會讓我過來看看。」孟書溫想到這些,語氣不自覺重了點,「以後別這樣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靜默兩秒。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睫說。
又沉沉補了句,「對不起。」
可憐巴巴,莫名像只被人欺負了的小狗。
本來對岑放鬧脾氣讓周圍人擔心的幼稚行徑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