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三天前,愛斯基摩老人阿勇庫克被他的獵犬引導著從暴風雪埋住大半個機身的直升機裡找到浜口直子時,渾身都快凍硬的她,只剩下眼珠子還能轉動。
阿勇庫克從雪橇上取下工具,動作麻利地挖好一個雪屋,把直子抱了進去。他沒有馬上生起火來,而是把直子的衣服全部脫光,用雪侵慢地揉搓直子被凍得僵硬的肢體。直到搓得她渾身通紅,他才用一張麋鹿皮把她裹好,然後又點起一堆火,把她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用骨刀撬開她緊咬的牙關,把一碗酒給她灌了下去。
昨天早晨,昏睡了兩天兩夜的直子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是阿勇庫克老人那張紅松皮似的臉。但她虛弱得連吃驚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動了動嘴唇:
“你是誰?”
“阿勇庫克。”
“愛斯——基摩人?”
“不,因紐特人。我們不喜歡被人叫作愛斯基摩人。”
“是你救了我?”
老人笑了,臉上堆起更多的皺紋。一棵老樹。
“謝——謝。我的‘花面狸’還在嗎?”
“花面狸?北極沒見過這種動物。”
“我是說我的飛機。”
“晤,看上去還好,就是一隻雪橇架撞斷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好看的txt電子書
“不是我,是杜克。”
老人往火堆裡扔了塊熊油,看著火苗呼地一下躥了起來,然後才把兩根手指含在嘴裡,吹了一聲尖利的口哨。哨音未落,一隻白色的北極犬已經聞聲衝進了雪屋。
“躇,是它,帶我找到你的。你可以摸摸它,它待人很友好。就像我們因紐特人。”
直子怯生生地把手放在了杜克的脖子上。
到今天中午直子可以爬起來了,只是身子很虛,多站一會兒就打晃。
老人一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直子覺得肚子有些餓,可又咽不下老人放在她頭前的那些半生半熟的風乾肉條,只好強撐著走出雪屋,到不遠處厭歪著機身倒在雷堆裡的“花面狸”上去找吃的。正像老人說的那樣,飛機看上去還好,只是撞折了一邊的雪撬式起落架。如果裡面的儀器儀表不出毛病,估計飛還是能飛回去。
她吃力地開啟艙門,從裡面拿了一些罐頭和快餐食品。跳出機艙走了幾步,又折回頭去找到了那支烏齊微型衝鋒槍,才渾身直冒虛汗地回到了雪屋。
剛進屋,她就聽到一陣狗的狂吠。是杜克在叫,它肯定是感到了危險才這麼叫。她馬上抄起烏齊衝鋒槍,從雪屋裡鑽了出來。
—出雪屋,她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頭身軀巨大的北極熊正低著頭沉沉地向雪屋這邊走來。她是頭一次在野外見到這種龐然大物,當她把烏齊衝鋒槍的準星的對準它時,舉槍的手抖得很厲害,老是瞄不準。她的腦子裡閃過不知從誰那幾聽來的一句忠告,說是打熊只打一槍,如果你不能一槍致它於死地,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完蛋了。越想這句話她就越瞄不準,而那傢伙卻離她越來越近……
“別打它!”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阿勇庫克的喊聲。
直子全神貫注於缺口和準星之上,連頭都顧不上回。
那頭北極熊毫無危險概念,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繼續往前走它的。阿勇庫克老人連喊帶叫著朝直子撲過去,那熊吃了一驚,停下來迷惑地看著像個小夥子般敏捷的老人。
這時,直子的槍響了。三連發點射,子彈從熊的左眼和左耳之間的部位穿了進去。熊長嚎一聲直立起來,怒目圓睜著又十分不解地望著直子,僵直了幾秒鐘,撲通一聲倒在冰面上,汨汨的血漿從彈洞處冒出來,順著耳根往下淌,把白色的皮毛和雪地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