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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左右的間距,便於軍馬通行。
這一套安營紮寨的本事是羌人從大虞學來的,當初教授他們這套方法的人大概不會想到,數十年後,成了養虎為患。
燕雲若想奇襲敵營,就得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開闊地,放倒柵欄後進入營區。
燕雲選擇一處窪地,探出頭來,將敵營動態看了個仔細,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百夫長。
百夫長頓時會意,將手指含在嘴裡,發出一聲夜梟之鳴。
看似無人的前方,傳來同樣的夜梟鳴叫,在火把照不到的地方,三個人影靠了過來,行動異常迅捷。
這三人是早就派出城外的探子,負責打探敵情並確立預定目標。
三人一進入燕雲所處的窪地,早有軍士取出一面寬大的皮布,將燕雲和兩名百夫長及為首的探子共四人全部罩住了,皮布四周還有人抓住幾個角,力求密不透風。
皮布內,火摺子“噗”地亮起,四個大腦袋擠在一起,彼此呼吸可聞。
燕雲壓低聲腔說道:“長話短說!”
探子本來是要行下屬之禮的,聞言立即放下作揖的雙手,從懷中取出一塊羊皮卷快速攤開。
羊皮捲上畫著羌人的佈防圖,柵欄、瞭望塔、火把等一應俱全,營帳也有描繪,但僅限於靠近柵欄一側的部分,整個中心位置一片空白。
探子道:“將軍,羌人的佈防大致沒有變化。”
燕雲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在龍頭關兵臨城下的第七天,敵營的佈防就大致被摸清楚了,燕雲也早動過劫營的念頭,奈何天公不作美,第一個月裡幾乎就沒下過雨,也無沙塵暴來臨,不佔天時,沒有劫營的條件,只能一等再等。
龍頭關守軍更沒想到的是,羌人這次起兵,會持續整整三個月,而且這三個月裡,老天依然沒怎麼下雨。
按照往年對比,羌人這次展現的決心之大,非同尋常,在燕昌二十多年戎馬生涯中,也是第一次遇到。
羌人是遊牧民族,善騎射,打仗就趕著牛羊充當軍糧,如果攻城不利,或者牛羊吃完了,通常也就散了;又或者,被龍頭關守軍痛擊了幾次,羌人跑得更快。
這次不同,羌人拔城不利,損失雖異常慘重,但獲得了源源不斷的軍糧和人員補充,和龍頭關守軍拼起了消耗,直到將龍頭關守軍磨得疲憊不堪,損兵折將,直至山窮水盡的地步。
燕雲甚至覺得,是否大虞王和羌人達成了某種協議,目的就是將他們父子四人盡數埋葬在此,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探子又道:“可能是天氣突然變冷,平常時候一般瞭望塔上都是三人,今晚換成了兩人,只有兩個塔例外,還是滿員三人。”
燕雲精神一振,問道:“你的意思是,那是最靠近中軍的位置?”
探子面有難色,道:“屬下不敢肯定,也可能是統兵將領下達的命令不同。”
一側的百夫長想了想,道:“這會不會是東狼王故意布的局?引我們上鉤的?”
燕雲搖頭,如果統帥羌人的東狼王有這樣的謀略,龍頭關兵少將寡,哪可能支撐三個月之久。
探子插話道:“三將軍,屬下雖不敢肯定,但認為此處靠近中軍的可能性最大,羌人可不像我們大帥愛兵如子,這東狼王顧著自己性命就行了,對於屬下死活是不怎麼在乎的,所以值守軍士出現變化也是情理之中。”
“有道理!這東狼王極其怕死,圍城三個月,他就沒在龍頭關城下露過面,哪怕天冷,守衛他的親軍又怎敢擅自改變值守人數?”燕雲冷峻的臉上漸漸升起笑容,很快,笑容一斂,吹熄了手中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