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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莊嚴輝煌的大宅邸已經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灰燼。
朝廷暗中流傳的說法,索瓦公爵糾集黨羽,策劃劫持國王,擺脫太后的控制;叛軍在夜間起事,半途中被國王軍隊發現,殘酷鎮壓,索瓦公爵最後自殺身亡,其餘黨羽也以叛亂罪名逮捕,處以死刑。
在本次大清洗中,最令眾人驚訝的,恐怕還是阿瑪克尼亞公爵。無論怎麼看都是索瓦公爵陣營主要成員的公爵毫髮無傷,不但地位不可動搖,還隱約顯示出來自太后方面的無限推崇。
但還是有少數異常聰明的人看出了端倪,對此難免露出意味深長的眼光和微笑。真是自作聰明,我冷笑連連,這是比馬裡亞納海溝還要深的深淵,沒有人能真正懂得這個人的心思。我不懂,更不想去懂,我現在一心只想著如何向瑟基討這個人情,又如何把索瓦公爵死訊告訴卡斯特王子。
陽光照耀下的安布瓦,顯得是那麼閒適和平靜,人們臉上帶著健忘的笑容,彷彿幾天前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只是偶爾一隊窮兇極惡、全副武裝計程車兵,闖進街邊的旅舍,用嘈雜的嗓音和刀劍的撞擊聲提醒人們,又一個因叛亂失敗而逃匿的可憐蟲被抓到了。
我仍然留在王宮中。在這一切風暴的中心,我反而能擁有真正的寧靜。
我坐在窗子邊上的一個箱子上,在膝蓋上攤開一本書,半天沒翻動一頁。我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遠處,楓葉紅了幾許,在一片綠色中尤為醒目。
三天前,當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過去了一半,天剛矇矇亮,我就用兜帽遮住大半個面孔,跟在愛迪斯後面,捧著衣服,裝成侍衣女官,目不斜視地穿過由六個忠心耿耿的侍衛組成的行列,來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到房間,我就從裙子下面摸出一大卷結實的繩子,走到窗子邊上,固定好一端,把另一端拋了出去。然後和愛迪斯一起,把那倒黴的、真正的侍衣女官從視窗拉了上來。
所以,當門外響起一陣喧譁吵鬧聲的時候,我從容不迫地讓愛迪斯開啟門。一群佩著武器,輕騎兵打扮的人和在我門口留守的侍衛發生了衝突。看見我走了出來,雙方似乎都吃了一驚,場面一下子靜默了下去。
“出了什麼事?”我慢慢用眼睛四下一看,高傲地問道。
“請原諒,殿下,”從我的左手傳來一個聲音,我認出那是六個侍衛中領頭的,一個有著紅棕色頭髮的年輕人,迎著我的目光,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淡淡的紅暈,但還是勇敢地說,“我正在帶領我的人阻止一些企圖進入您的房間冒犯您尊嚴的暴徒。”
暴徒?我微微揚起頭,看向對面——七八個全身披掛,頭髮蓬亂的騎兵,幾乎塞滿了整個過道,人人一副蠻橫兇暴的氣息……為首的一位正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我,似乎意外於目前的狀況,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您又是誰?”我向著對面的人問道。
那人僵硬的鞠了一躬:“我是騎兵隊長達德蘭,”他直起身來,勉強地說,“我奉國王的命令前來搜查一個叛黨。”
第十一章 暴風雨(7)
“叛黨?在這裡?在我的房間裡?”我的聲音帶著十足的貴族式的傲慢,我的眼神逼視著他,直看得騎兵隊長變了臉色。
“請原諒我們的失禮,殿下,”達德蘭顯出為難的樣子,“我並不知道您在這裡,但是……這是國王陛下的命令。”
“我們奉洛林公爵的命令保護公主殿下,誰也不能進入殿下的房間!”棕發的青年上前一步,輕蔑地看著輕騎兵們。
輕騎兵們一陣騷動,顯然這些被昨夜的暴行刺激了的粗魯無禮的傢伙們想要蠢蠢欲動了。
“你們打算在這裡動手嗎?試試看!”年輕人傲慢地說,手放在他的長劍上,他身後的另外五個侍衛也戒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