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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甚至是勾引……剎那間會聚在體內的某一處，青春期的懵懂莽撞和躍躍欲試推動它們到達頂點，它們想要從她的體內破殼而出，它們是她再也無法隱藏、無法壓抑和無法控制的慾望。她甚至可以聽到它們在空氣中碰撞時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那是升入高三的第一天。

下課鈴聲剛一響，蠢蠢欲動的眾人如同得到了統一行動的暗號，紛紛揣著飯盒衝出去以示響應。等到講臺前的iss楊抬起頭，&ldo;下課&rdo;的&ldo;下&rdo;字喊到一半，只看到空蕩蕩的教室以及被撞得歪歪扭扭的桌椅。

掉了一地的書本沒人顧得上撿，被踩了幾個黑糊糊的腳印。米色的輕鬆熊文具袋開著拉鏈，裝在裡面的橡皮、各種顏色的螢光筆、碳素筆、大頭貼……被甩飛出去，擺小攤兒似的貼在地面上。

像是被颱風席捲過，十足的狼藉。

‐‐不過是食堂今天吃大蝦而已。

聶雙以為iss楊會生氣，雖談不上大發雷霆，但至少會做些什麼舉動以示不滿，沒想到她只是沖聶雙笑笑，頗有自嘲的意味在裡頭，接著便收拾好講義鎮定自若地離開。

周淺易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在後面敲桌子，問：&ldo;你今天，真的不去送季橙啊?&rdo;

&ldo;送季橙?&rdo;聶雙轉過身，&ldo;他要去哪裡?&rdo;

&ldo;你還不知道?&rdo;他詫異的表情瞬間即逝，只是呆呆地看她。

正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玻璃窗灑進來，光與影交織著，晃得人睜不開眼。周淺易用右手遮住額頭，眼睛半眯著，左手食指對著她指指點點，為猜到她的心理揚揚自得，&ldo;哈，我明白了，你想掩飾自己的難過，所以在我面前演戲，裝作不知道。&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

&ldo;好啦好啦，你不想送他就算啦。&rdo;他收起桌上的課本塞進書包，&ldo;我今天逃課過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既然你不去，乾脆一起吃飯?&rdo;

聶雙看著他，試圖從他的面部表情裡捕捉到開玩笑的資訊。

良久，她終於屈服，&ldo;不要貧了。季橙到底要去哪裡?&rdo;

換作周淺易凝視她，&ldo;你真的不知道?&rdo;

她抓過桌上的書砸過去，&ldo;有完沒完，到底說不說?&rdo;

&ldo;哎呀，動不動就生氣，&rdo;周淺易側身躲過，書斜飛過去攤開在教室的水泥地面上，他跳出來彎腰去撿，&ldo;你說你這暴脾氣，誰受得了?難怪人家季橙連轉學都不肯跟你說，真是怕了你了。&rdo;

&ldo;季橙轉學?&rdo;

&ldo;對啊，他爸爸昨天就把手續辦好了，&rdo;他捲起袖子看錶，&ldo;現在這點兒，估計連人帶行李都拉走了吧?&rdo;

&ldo;轉……去哪裡?&rdo;

&ldo;a中啊。也就是我們學校，你知道的，轉學費就3萬多……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裡，趕過去也沒用，早走了。喂，一起去吃飯，等等我啊……&rdo;

周淺易帶上宿舍門，&ldo;我就說吧，來了也沒用，你還不信。這下看到空床鋪，死心了?你要再不信，也可以等他宿舍的弟兄們吃飯回來再問問。不過，到時候人家拿看棄婦的眼神看你時，你可得忍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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