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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我一個人對著黑板發呆。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對他說,哦,真巧,你知道嗎,我是左左呢。
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開心?
抑或者,尷尬?
還是會,大方地伸出右手,說,哦,原來你在這裡呢?
還是會,憤怒地摔上教室的門,什麼也不說就走掉?
唯一一次和周淺易迎面走過並對視,是在一次放學後,因為語文測試沒考好,被班主任留在辦公室談話,等到出來,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我推著腳踏車,邊翻著語文試卷嘆氣,回想著班主任的苦口婆心,邊開啟書包準備把它扔進去。
剛收拾好,抬頭就看到周淺易抱著籃球向這邊走來。我的呼吸開始緊張,隨著他的一步步走近,握著車把的雙手也忍不住微微發抖,腿上的筋骨就像是被人挑斷了一般,寸步難行。我微微低下頭,心裡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看我啊,不要注意我啊。
再抬起頭時,周淺易正好走到我的對面,挺拔的鼻子,額頭上還淌著汗,左肩上隨意搭著他的外套,他的眼睛真清澈,望向我的時候沒有一絲雜質,我們對視了有兩秒,或者三秒,或者五秒?
一定不會比這更長了。
最終還是我,最先收回目光,果斷而迅速地把目光轉向別處,戴好自己冷漠和麻木的面具,一言不發,騎上腳踏車。
回家路上卻滿是懊悔。我怎麼可以,先收回目光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一直迎著他的目光,說,嗨,其實我是左左呢。
他會開心地咧開嘴巴,邀請我一起打籃球嗎?
還是,會冷漠看我一眼,假裝沒有聽到不聲不響離開呢?
6
距離高考有兩個月的時候,我和吳棋鬧了彆扭。我們班的苗言東喜歡她,可她總想利用人家。包括叫苗言東替她打掃衛生,每日固定地買早點,最過分的一次,是吳棋的外婆組織了一幫老太太組成的表演隊,在縣禮堂賣票,每張票賣三十塊,一共一百張。因為她一句話,苗言東把一百張全買了下來。
其實苗言東的家境並不富裕,為了追求吳棋他付出了全部的力量,好幾次還看到他連飯錢都沒有,跟著同學蹭飯吃。
我看不過去,便勸了幾句,說不要利用喜歡你的男生,這事做得很不厚道之類。沒想到吳棋跟我翻臉。
我這時覺得友誼是水。
溫度高了,水會蒸發。
溫度低了,水會結冰。
是我沒有掌握好和吳棋的溫度。可是已經晚了。
不知道吳棋跟苗言東說了什麼,苗言東開始在大庭廣眾下對我罵髒話,或是在大家上自習的時候,他突然大聲罵,白木珊是個傻逼。
或者在老師叫大家自由複習的時候,聽到苗言東在後排罵,白木珊你個狐狸精。
他說,少挑撥我和吳棋的關係。
他說,你這個騷貨。
苗言東開始以他的嘴巴為圓心,以辱罵我的話為半徑,在所有他認識的人中畫圓。包括隔壁班的男生。他是住校生,所以也包括他的室友。
任憑謾罵聲四起,我從未覺得傷心‐‐就像一件禮物,如果我沒有收,那麼禮物就還是留在送我禮物的人手裡。謾罵也一樣,我不收,那麼那些骯髒的語言,便是你苗言東自己的吧。
‐‐可是,我其實應該知道的,苗言東和周淺易,是籃球場上的最佳拍檔。
我並沒想到,苗言東可以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7
終於,周淺易發來要求見面的郵件,那時的我,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我的興奮和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