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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輕傷,不用擔心。”手臂上的傷顧巖自己能夠上藥,背上的傷卻無法自己上藥,也就作罷,覺得傷勢不重,並不在意。
天氣突變,但風沙沒有變大,反而停下來了。也許是邪王痛暈了吧,顧巖猜想。以夏夕凝現在的情況,是不能移動她,否則傷口再次裂開,會加重病情,今晚兩人只能在這片樹林裡度過一夜了。
“巖哥哥,”夏夕凝聲音虛弱地道,“這一次我真的搞砸了,我對不起天下人,我也沒有辦法挽回局面。你殺了我吧,我要以死謝罪。”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流下來,夏夕凝抹去淚水,淚水依然流個不停,抬頭絕望地望著天空,一心求死。
“夕凝,你堅強點!我覺得事情錯不在於你,你開的藥方沒有錯,藥也是你親自送去給邪王的,邪王最多吃了藥沒有任何改善,但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
“巖哥哥,你是這麼想的嗎?”夏夕凝緊緊攥住顧巖的手,聽到顧巖這麼說,她才沒有那麼絕望了,自己一時心裡難受,倒是沒有想到這一節,不過就算如此,一場浩劫的到來終究無法阻擋,天下蒼生遭受滅頂之災也無法倖免。
背部依然疼痛,眼皮越來越沉,樹林陰暗而安靜,不多時兩人都睡著了。
夜色深沉,萬籟寂靜,摘星殿前滿地落葉,樹木東倒西歪。泠無夜手執一把扇子,身姿挺拔地佇立在懸崖邊上,空中無月,他只是遙遙地平視前方。
昏暗中一個人影行色匆匆而來,落在泠無夜身後,沒有行禮,語氣中帶著焦急,道:“泠掌門,敢問擎天派一切安好?”
泠無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有愧色,回身面向夏賢,道:“夏賢,夕凝和顧巖都在邪王殿。”
夏賢登時驚愕失色,想必今日之事**不離十與邪王的臉和眼睛有關,可是為何會出事?對於他那天所做的一切他都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一定不會出錯,那麼……
“師父,夏伯父。”季元楷從黑暗中走來,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只聽見他漸走漸近,言辭懇切地道:“弟子認為,此事和高氏家族脫不了干係,請師父一定要提防高子安。”
提防高氏家族,提防高子安,這一點泠無夜向來很清楚,整個擎天派的人都很清楚。高子安之所以對他沒有什麼威脅,是因為高子安一直想借他之力除掉邪王,最後再除掉他,然而今日邪王再一次放縱自己的力量,此事關係到擎天派,未來擎天派、藥王和邪王之間,定然會有一場惡戰,讓人不得不懷疑,高子安是這場浩劫的始作俑者。
夏賢和泠無夜均想到這一層面上去,兩人相視、會意。夏賢心中已有主意,就是連夜趕去邪王殿救回女兒和顧巖。
“夏賢,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跟你同去。”
“泠掌門,你還是留在烏台山吧,以防高子安突然來犯。此事因我而起,本應由我來解決,趁現在風平浪靜,我得儘快趕路。泠掌門,請留步。”
“夏伯父,”季元楷趕上前去,道:“你一定要將……他們兩個平安帶回來。”
“我一定會的。”夏賢知道季元楷的心意,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安心。
到達邪王殿時,天還未亮,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看得很不清晰,風雖然不大,但陰冷,夏賢將衣服裹緊了些,憑著記憶在殿外徘徊。
殿外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倒著許多人,事發地點自然損失最為慘重,也不知兩個孩子怎麼樣了,夏賢很是心憂,既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兩個孩子,又不希望兩個孩子出現在其中,一邊找一邊為他們祈求平安。愈走愈靠近殿門,只見邪王的寢殿裡發出昏暗的燈光,門外空空,沒有護衛。有那麼一刻,夏賢想衝進去刺殺邪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邪王今日失血,暴怒後又損失了不少力量,之所以會倒下是因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