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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有著絕對相似的激情,那是隻有原作者才能夠在自己的作品中傾吐的激情。
椎名真白不是在模仿,她追求的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就像是你用相機去拍照一樣的完全一致,她追求的是『如果我是畫家我會怎麼想。』其中有一些細節是不同的,就好像達文西站在自己的畫室裡,那一個時刻的光照在地板上的角度是這樣子的,而椎名真白此刻在她的房間中,她看到的光線則是另一種模樣。
空氣中的濕度,她今天的心情,她耳邊聽到的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這一切都決定了她落筆的方式。
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是她畫完了,你卻相信就算是達文西在世也只能是如此了。
「…你竟然對它傾注了熱情?」太宰治當時難以置信,椎名真白轉過頭來看他。
「…嗯。」
她眼中無機質的鴿子血一樣的紅色漸漸褪去,隨著她眨眼的動作,微量的眼淚滲出來,讓虹膜微微濕潤,她看起來已經完全像是一個人了。
椎名真白畫畫的時候和她平時完全不是同一種狀態,如果說一個是隻為了記錄下內心的情感而存在的機器的話,零一個就是確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跟他說話的少女。
她說「每一幅畫都是我的孩子。」
而現在,椎名真白背對著他,用自己的血和肉,像是每一個母親做的一樣,把她的孩子畫在這幅牆壁上。
她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太宰治轉頭,看到審訊室門口的花瓶。
花瓶是空的,裡面原本有一顆綠色植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太多帶著鮮血味的空氣,而且他聽說紅葉姐的那些部下有時候把人家的肝臟挖出來之後就直接往花盆裡面丟,把這個行為稱作施肥,總之植物開始變得萎靡不振。
每一種花,不管號稱多有生命力,在這裡總是活不過三天。
後來大家就乾脆把這個花瓶空置在這裡了,花瓶是淡藍色的,中國青花瓷,被擦得光滑,和這個地下室的背景不匹配。
太宰治把花瓶拿起來,高高舉起,舉高的時候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然後鬆開手。
「嘩啦啦。」
花瓶摔的粉碎,其中一個碎片砸進牢籠中,蹭著真白的裙子砸到了牆上,在上面留下了痕跡,牆上用血染的圖畫變動幾毫米。
「……」
她終於轉過頭來看他。
視線交織,她的眼中逐漸注入人類的情感。
「小津?」
椎名真白的指尖懸在牆壁前幾厘米,指尖的血往下滴,離完成這幅畫就差一個句號。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這很危險快點逃跑,你是不是我的夢境?我是不是終於陷入瘋狂了?我剛剛到底在做些什麼為什麼我無法感覺到我自己的存在,但是你在這裡就好像是一個錨點一樣,把我固定在了現實之中?
這些想法夾雜在一起,混亂紛繁,像是開啟老式收音機調頻時聽到的雜音。
但是最後,她的調頻終於到了一個固定的頻道,椎名真白的心臟劇烈跳動,手臂上的空洞幾乎灼燒起來,一切的想法化作幾乎破聲的尖叫脫離口中。
「離開那裡。」她說,「獵犬——」
剩下的聲音被從審訊室角落探出身影的怪物發出的吼聲吞沒,怪物夾雜著它誕生時就包裹著身體的藍色火焰,低吼一聲,以人類絕對無法反抗的速度朝著太宰治撲去!
第55章 橫濱禁忌畫家(7)
【剛剛毀滅完世界, 現在又把獵犬搞出來,你業務還挺繁忙的哈。】
「唉, 誰說不是呢?劇情得緊湊,中間哪裡有讓你發呆的時間啊?」
【不過時間倒流的法術真好用。】
「隨便穿越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