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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單純的珍貴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能和你共鳴的只有那麼幾種而已。」
椎名真白點了點頭。
「所以說森先生應該是認真的,他真的覺得痛苦的人的血能夠成為你的顏料,或者更準確的說,能夠打動你。」
他笑了笑。
「這是你的自畫像啊。」
如果忽略任何的道德價值,只就藝術的層面來看,的確是殘酷的東西更加能夠打動人心。比如說《農神食子》和記錄戰爭時期的殘酷繪畫,都有著最簡單的單純靠著血腥與恐怖打動人心的力量。
內臟和碎屍比單純的美麗更加的□□更加血淋淋,更加的直通別人的心臟。
椎名真白以前也有過這樣子的一段時期,她畫過的一些畫屬於放在大螢幕上會被十八禁分級,在畫展的門口得特地安排保安攔住所有不到年齡的孩童進入的型別。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自畫像會和血腥扯上關係。
不過此時她還是很普通的點了點頭,表示那些人的血的確沒有打動自己。
「這就有一點遺憾了。」小津誇張的嘆了一口氣,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說了一句,「現在也快到你的生日了吧。」
「…啊。」
椎名真白在旁邊歪歪頭。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以前到了的時候,家裡的女僕就會突然闖進來把她給拉出去,像是清洗一顆大白菜一樣給她清洗身體,然後又把她壓在梳妝檯前面給她的臉塗抹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噴灑香水,即將被丟進鍋裡面的小豬應該也就是這種待遇——被洗乾淨並且刷上一層層的調味料。
椎名真白正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鏡中的鮮紅眼眸對視,更多的是在看自己身後動來動去的人。
然後她們就會讓她一直收腹,收腹,給她穿緊得不能再緊的,好像只要再喝下一口水或者更嚴重一點,只要再深呼吸一次就會崩裂的裙子。把她趕到金碧輝煌的大會場裡面去,那裡所有人都仰起頭來看看她,看著她好像她是公主一樣。
椎名真白看到這一副景象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有一點感動。
她在那裡待上幾個小時,然後晚上回去的時候單獨和家裡的人,比如說爺爺吃蛋糕,因為爸爸媽媽通常來說都在世界的角落冒險,這就算是過完生日了。
她突然想起來在那些日子裡面管家每一小時都會過來告訴她收到了什麼樣的禮物,到了最後有一個總的禮物清單,比椎名真白整個人都高。
她問小津「你準備送給我禮物嗎?」
太宰治點了點頭。
「為了準備我這幾天就不回來了。」他愉快的說。
太宰治準備的第一個禮物是他去到了原先港口黑手黨封鎖的區域。
在那個區域裡某一天突然生長起了遮天蔽日的藤蔓,在那裡死去了整整三十七個人。
他們被刺穿的時候流出來的血液量比人類本身應該有的血液量還要多上整整一倍,好像藤蔓在刺穿他們的身體給他們造成痛苦的同時也像每一個植物都會做的一樣給他們輸入了體力。黑手黨的善後人員進入那片區域的時候血液已經凝固,淹沒到他們小腿的二分之一,他們走進去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到現在還留在那裡,像是被踩了很多腳的紅色果凍。
太宰治站在外面有點嫌棄的看了看裡面的『果凍』,心裡想我真的要走進去嗎?但還是走進去了。
他順著之前那些人的腳印踩著,一直走到最中心的那一副掉在地上的畫作的時候也沒有沾上半點血。
他並沒有觸碰那一幅畫作,就這麼看著,畫作上原本應該只是很普通的風景畫,只不過不知為何筆觸或者用色的方法給人一種很噁心的感覺。就好像光敏性癲癇這一種純粹病理上面的東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