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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平均每天要做八個夢,你醒來的時候能記得的不足百分之一,就連這百分之一也會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忘得一乾二淨,到了第三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幾乎已經不會再記得其中任何一個小環節了,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既然已經不存在了,就好像是大海裡面突然缺失了一滴水一樣,其他水就會自然而然的順著壓力推擠過去取代他的位置。
好像森鷗外自己所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不可或缺的,也許真的就像是指紋,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和別人不一樣,但是他們能夠派上的用場則不是這樣子,每一個人都只是社會這個大構架之中的一個小零件而已,就算沒有這個也會有第二個,他就是這麼理解一個人類的,就是這麼無視別人的情感的。
現在他變成了同樣的東西。
既然他不是港口黑手黨首領了,那麼就按照順位繼承製,椎名真白知道的人就這麼兩個,她又不願意小津靠近這種髒東西。
「就輪到到中原中也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了。」太宰治在旁邊說。
「我的記憶這麼告訴我的,前因後果都想不清楚也沒有去想,就好像是太陽一直都掛在天上一樣無可置疑,因為如果要質疑這個的話,你就得首先質疑一下你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要知道整個地球的能源都是由太陽來支付的呢。」
「不過嘛,我覺得你要那隻蛞蝓做首領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啊,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我就在想,啊一定有哪裡有問題。」
椎名真白輕輕的戳了一下地板。感覺到挫敗。
「不過其他人應該不覺得的吧。」太宰治安慰她。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帶著笑意問。
「……」
有些事情她可以做也可以對其他人說,但是要在當事人的面前說這一種情感——哪怕現在因為再一次的死亡她的激素已經不太分泌了,就算看到他心臟也不會加速跳動——也有一點尷尬。
椎名真白想要轉過臉去,但是又不知為何好像有一種力量把她直直定在那裡,眼睛和太宰治保持對視。
她直直的看著他,他的虹膜是黑色的,晶狀體像是北極陸地的薄冰,隔著冰層她能夠看見下方悠然遊動的黑色海魚。
「因為…」她的聲音小小的,「想要保護小津。」
既然能夠說出一個開頭,那就可以把接下來的全部說下去。
就好像是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面,外面全部都是大海,如果房門一直緊閉著還好,但是隻要稍微開啟一條小縫,有那麼幾滴水滲進來,那麼海水的壓強就會猛地把密閉的大門完全開啟,一口氣的湧進去把裡面的人全部淹死。椎名真白就是這樣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說了。
「因為想要保護小津,但是那個人會傷害我,會繼續傷害我,然後也會對小津下手…他說過小津是很礙事的東西,而且我不能夠再死去了,再死去一次我就誰都不會認識了,然後就…」
她語無倫次,說話的時候手指在空氣中抓來抓去的作為自己語言的輔助。但是眼睛非常真摯的,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給傾吐出來。
「而且我…我這幾天也學了很多的東西,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所以我也就這麼做了。」
「他拿槍殺掉我,我也可以殺掉他,但是殺掉他並不是最保險的,我差不多知道這個黑手黨是怎麼運作的,以前我殺掉了那三十七個人,所以他們非得殺掉我不可,現在我把那個叔叔也殺掉了,首領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應該大於三十七個人吧所以會全力復仇…雖然按照他的說法來說人和人不應該是完全對等的嗎?」
「不是啊,是同一個地位的人和人是完全對等的,比如說炮灰和炮灰相互對等,幹部和幹部相互對等,至於首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