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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的滋味。
失去孩子,失去地位,失去金錢,都沒有什麼大不了,可她接受不了,至親至愛的人死得這樣的淒涼,受盡這樣的侮辱。易白梅就站在雨中,想著,老天是真給了她懲罰。對待別人的殘忍,真的會加諸在自己身上。可是仇恨呢,並沒有因為自我的瞭解而化解,反而,更刻在了心頭骨血裡面。
明明知道是自己先做了錯事,明明知道這一切的因果都是自己所引起,還是沒有辦法不恨。沒有辦法啊,即使是一樣的錯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殘忍的事。也無法抹去心中那刻骨的恨意,那想要毀滅仇人的怒火。
發僵的手指握在一起,使勁的咬著嘴唇,易白梅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
倪府的人開始四處的尋找‘万俟燕’,雖然只是跑了個下人,還是有人來通知倪守業。倪守業倒不以為然,只要易白梅還在自己府中,那重兵把守的樣子,應該是插翅難逃的。再說了,易白梅是逃婚的貴妃,慕容青餘和易守銘手下那裡自己都安排了眼線,也不怕他們來尋事。昨日裡宮裡也來話了,景朝帝讓把易白梅帶回京城。倪守業打算過幾天由自己親自押守她回去。
吃飽喝足,一群邊關將士臉色各異的從將軍府的大門裡出來。暈紅的燈光從燈籠裡洩露出來。易白梅看著那一張張的臉,很少有人面帶悲色,大家都在為打了勝仗而高興吧,大家都在為了加官進爵而高興吧。倪守業的臉,是那樣興高采烈的神情。小人得志的嘴臉原來是這樣。易白梅惱恨他的同時也惱恨自己,為什麼要送上門去讓他囚禁,還以為父親所有的部下都是忠心耿耿的。
秦芷見親自在府門口送客人,眼看著各位顯貴都坐進了自己的馬車,門口只剩下秦芷還一些隨從了,還是沒有見到慕容青餘從裡面出來。易白梅有些慌張,她不知道現在可以去哪裡找慕容青餘,她像是一個盲人,雖然充滿恨意,卻不知道走那條路。積聚的雨水將整個鞋都浸溼了,寒氣從腳底直冒腦中,一直都怕寒的身體顫慄著,“撲通”一聲跪在了雨中。
那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很突兀,門口計程車兵看了過來,眼尖的人還看出這個披著蓑衣的人站了一晚上。向秦芷見報告了幾聲,那邊就有人走了過來,毫無詢問的意思的吩咐道:“秦將軍要問你話,你快過去。”
心下暗道糟糕,可易白梅也別無選擇,茫然感和無措感讓她拖起沉重的身體踏在水坑裡,一步步的走過去。士兵嫌她走得慢,還在後面推了一把,整個人重心不穩,兩日未進食的身體承受不了重負,再一次跌在石板路上。汙水揚了起來,斗笠滾在一邊,整個人就狼狽泡在骯髒的雨水裡。
易白梅抬起她那張再蒼白不過的臉來,朝著秦芷見苦笑了一下:“秦將軍。”
“秦將軍。”以前在宮裡,易白梅就是這樣稱呼秦芷見的,她總是帶著一些調皮的笑意,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微微眯著,初次見他的時候她沿著宮牆摸索著前進,滿臉驚恐的樣子又像只受驚的小白鴿。而現在的她呢,跪在泥濘之中,抬起的臉龐,空洞的眼睛深處帶著噬人的痛楚。
“易…… ……”忍住了驚呼,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秦芷見不顧身上的華麗錦袍,踏進水中,一把將易白梅給環抱了起來。男人的手臂傳來溫熱感,可易白梅還是忍不住的害怕,忍不住的顫抖。
“別怕,別怕。”像要安慰她一樣,秦芷見低聲說著:“誰也沒見過你,我府中的任何人都不會說。”易白梅抬起頭看他,眼睛中的淚水再也含不住,斷斷續續的聲音:“我想要見慕容青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