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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術者有資格得到官銜,背景調查非常嚴格,秘宗還會用『真言術』對入圍者審查,我建議你們扮成普通人應徵。」他擺擺手,道:「訊息已經送到,我走了。」
桑持玉忽然出聲:「我加入。」
他要去秘宗查清楚仙人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野眯起眼,望向歡喜佛下斂目打坐的男人。他方才一直不吭聲,影子似的沒有存在感,韓野還以為他不在聽。畢竟他和蘇如晦當了許多年的宿敵,桑持玉即使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也不會對蘇如晦伸出援手。桑持玉忽然說要加入,倒讓韓野驚訝了一瞬。
桑持玉抬起眼,燭火沉落在他眉宇間,別有一分清冷的灩然。他道:「五年前,是我鎮守仙人洞,迷迭陣我有破解之法。」
黑觀音頷首,「有桑公子助力,我們如虎添翼。此次極樂坊同大悲殿聯手,定能重挫崑崙。」
「老狐狸,」韓野對黑觀音道,「可否讓我和桑公子單獨談會兒?」
黑觀音笑著不動彈。
韓野哼道:「我不會挖你牆角,有些私事罷了。」
黑觀音斂袖作揖,「請便。」
人都走了,只剩下韓野和桑持玉兩個人,一站一坐。篝火高燒,呼哧作響,歡喜佛悲憫的臉龐在跳躍的光影裡明暗不定,不時顯露出一絲猙獰的色彩。
韓野道:「桑持玉,他日救回蘇如晦,我要囚他做我的奴隸,你不要插手。」
四周灼熱的氣息瞬時降溫,韓野感受到對面的殺氣。
果然。他心裡哂笑。
「桑持玉,世人道你持身守正,卻不知你心猿意馬。我曾經以為你和那幫道貌岸然的秘宗武官不一樣,原來你比他們更低劣。不過……」他勾起嘴角,「黑街歡迎你這樣的人。」
桑持玉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聽不見韓野對他的詆毀。他平靜地詢問:「簪子,他送給你的麼?」
「你說這個?」韓野取下髮髻上的木簪,黑檀質地,簪頭雕了一朵粗糙的小花兒,「沒錯,是他送的。我母親是個娼家女,黑街一半的人是她的顧客。有一天她死在床上,我流落街頭。蘇如晦把這根簪子送我,讓我拿著它去極樂坊,告訴我不要放棄,還叫我小弟弟。我那時想這個哥哥真好,就算為了他我也要活下去。我千辛萬苦爬到他身邊,成為他最得力的心腹。然後我看見他把同樣的木簪子送給另一個小孩兒,讓他去極樂坊報到。我這才發現,極樂坊一大半的都有他送的木雕。他閒著沒事兒就雕個小玩意兒,存了一屋子,堆得滿地都是,讓人無處下腳。」
韓野嘲諷地笑起來,「他隨意施捨,就能讓一個泥巴里爬起來的小孩兒為他赴湯蹈火。他若是存心如此,我敬他心機深重。可他不是,他就是這麼一個爛好人。見到孤兒要收,見到老人要救。我最恨的就是他這個樣子,他救的人太多,我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早就忘記了我是誰。救那麼多人又有什麼用?秘宗進犯,第一個把他推出去保命的人就是他救過的人。」
桑持玉抿唇不語。
「我出賣了他,」韓野的嗓音有幾分苦澀,「料想這次他會記住我一輩子。」
桑持玉垂下眼簾,道:「你出賣他,是因為他病入膏肓,黑街無計可施,而秘宗可以網羅天下名醫。可你沒想到,秘宗同樣無能為力。」
韓野的神情有一瞬變得落寞,「連你都能看出來的事兒,那個傢伙卻看不出來。他臨走之時,看向我的厭惡眼神,我至今難忘。」他好一會兒沒吭聲,繼而換上副幸災樂禍的神色,「他那個人最是坐不住,成日喜歡鼓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秘宗囚他這麼久,想必早就待不住了吧。」
桑持玉沒有答話,靜靜凝望一旁跳躍的篝火。
韓野不說桑持玉也知道蘇如晦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