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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萬千，但很快就下定主意，目光定定地看著龐言清：&ldo;事情還沒定呢，太后可下了指婚懿旨?皇上可允准了?皇族豈能允准堂堂郡主嫁給個江湖人?你父親剛蒙冤，太后筆必體恤咱們。我看這事咱們贏定了，你不必感傷，娘親明日便進宮替你去求。&rdo;

&ldo;別去。&rdo;

第129章

鄭氏默了片刻, 上揚音調，&ldo;清兒!&rdo;

&ldo;別去。&rdo;龐言清第二遍重複的時候, 聲音更沉，接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鄭氏慌忙去拍龐言清的背, 叫人把止咳丸拿來。&ldo;好了，不去就不去，打從吃了那羅老大夫的藥，你就沒咳嗽了, 眼瞧著你臉色一日比一日好。娘是怕你又因這遭事兒, 耽誤了養身體。&rdo;

&ldo;娘放心, 我已經想通了。既然不是我的, 何必強求。但身子是自己的，我自會照料好。&rdo;龐言清對鄭氏微微一笑, 便說自己乏了, 給鄭氏請安之後，就告退去歇息。

鄭氏再瞭解不過自己的兒子, 這般說不過是怕她擔心而敷衍她罷了。鄭氏望著龐言清單薄的背影，知他心裡有多難受, 心開始隱隱作痛。鄭氏一直目送龐言清離開，才喚來了忘塵，命他這些日子要格外細心照料龐言清。

&ldo;一顰一笑，嘆幾聲氣，皆要稟告與我。他若有個好歹，你也活不了。&rdo;鄭氏聲音很輕, 因怕她的話被剛剛離去的兒子聽到。

忘塵趕緊應承，和鄭氏保證。他定然誓死護衛龐言清周全，若真出問題了，他覺不苟活。

&ldo;你活不活的有什麼緊要，但他必須給我活著!&rdo;鄭氏呵斥忘塵一聲，擺手打發他走。隨後她忽然想起什麼，叫住了忘塵。

&ldo;你是什麼時候進府的?&rdo;

&ldo;回夫人，六年前。&rdo;

鄭氏皺起了眉頭。

&ldo;奴在這之前還在城外的別苑受訓四年。&rdo;忘塵解釋道。

鄭氏舒展眉頭，抬眼看著忘塵，眉眼帶笑，&ldo;是了，險些把這個忘了。行了，沒事了，你回吧。&rdo;

忘塵應承，和鄭氏再行一禮方退下。

鄭氏面無異狀地出了煙火閣，就立刻冷了臉，吩咐下去，盯緊了忘塵。府中六年內進府的人她都能給打發走了，唯獨這個忘塵不行，他深受三兒子器重，平常在煙火閣，多數也都是忘塵單獨伺候她兒子。現在言清的情緒又處於低谷，證實沒辦法去動忘塵，生怕自己一招用過了，連這唯一剩下的寶貝兒子也沒了。

……

龐太師和趙寒煙、白玉堂一同回到開封府後，就目前案子的情況進行商議。

龐太師本欲想和曲榮發對質，但聽說曲榮發在&l;發配&r;的過程中人丟了，驚訝不已。

&ldo;明知道我的案子有問題，你們竟沒好生看管他?&rdo;

&ldo;當時未免露餡，一切都做得很真，曲榮發被判發配後，就要轉由刑部負責押送，當時情況受限，開封府的人說話沒人會聽，刑部的押送時間又是突然決定，根本沒給人準備的時間。更何況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賊匪和刑部的押送人員裡應外合，更加防不住了。&rdo;包拯對龐太師解釋道。

龐太師狠狠皺眉，&ldo;曲榮發是此案的關鍵，而今他人怕是早就涼了，沒什麼指望。&rdo;

&ldo;人若活著，也只是帶我們懷疑向宋庭空，一樣不能有實證指向他。宋庭空絕不會留證據和把柄給他。

當時曲榮發在瀕死邊緣，只要有人給他一棵活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