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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猜測,大約是覺得自己被王家冒犯,想要給王子犴一些顏色看看,卻又擔心將軍從中作梗,所以來試探將軍的態度。”
魏寧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魏承單手撕開信封,將摺疊的信紙抖開,掃了一眼上頭的內容。
信上墨跡嶄新,剛乾不久,信中內容言語委婉,意思卻與魏寧所說的差不多。
昨夜突逢那樣的驟變,信都上下定然已經是氣急敗壞了,可見寫這封信的文官下筆時定然是戰戰兢兢,咬文嚼字,不知道廢了多少筆墨紙張。
他捻著信紙一角,將它輕飄飄置於燭火之上,看著指尖燃燒的火苗,他隨手扔在一旁的瓷盅裡。
紙張和墨水燃燒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墨香裡透著草木灰氣,微微嗆鼻,沈銀霄淺淺皺了下眉頭,吃了一口金黃的金乳酥。
魏承將盛著信紙的瓷盅推遠了些。
又有人上了樓,是長史郭焉。
他年近四十,又不似魏寧與他日日形影不離,一進來看到將軍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腳步一頓,老臉一紅,拿出手裡的錦紅卷軸,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將軍,長安的詔令送到了。”
他嗯了一聲,“辛苦郭長史了。”
“他說要找王子犴算賬,讓我不要從中阻攔。”他忍不住笑,“你們說,我可怎麼辦才好?”
如今長安這邊要他起兵討伐劉岷,劉岷又書信一封讓他不要插手他與王家的恩怨,郭焉想說什麼,卻礙於雅間裡還有一個女人,魏寧一般只有在他專門問自己時才會開口回答,此時也只是沉默,沈銀霄察覺到屋內的氣氛有些異樣,估摸著是她在這裡礙著他們議事。
她心一喜,嚥下嘴裡的東西便沒再吃,喝了一口酒,剛準備開口自請離開,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的聲音,淡淡的:“都先下去休息吧。”
“是。”魏寧回答。
郭焉有些茫然,這就趕他們走了?事情還沒說完吧?
魏寧轉身走了幾步,見郭焉還站著,腳步一頓,轉身拉著他往外走。
雅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銀霄的肩膀又垮了下來。
“才吃了多少?”他皺眉,腿動了動,顛了顛她的人,還沒有一對銅錘重,“這就吃飽了?”
她低聲開口:“是不是耽誤你們的正事了,要不然我先回去。”
“不關你的事,你吃你的。”他往後靠,慵懶地靠在憑几上,張開手比了比她的腰,就一掌多寬,雖然床榻上,他極愛看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自己手中翻來覆去,可是穿上衣服,他還是覺得太細了,好像風一吹就能斷掉。
的喂得再胖些才好,長得壯,身體才好。
想到這裡,他把那疊金乳酥挪到了她跟前,方才看她吃了好幾塊,想來她喜歡吃這個。
背後一直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她吃也吃不好,胃口也沒了,不再動筷子,只端著酒盅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身後傳來涼涼的聲音:“吃飽了?不如做做別的事?”
她背後爬起一陣雞皮疙瘩,頭皮發麻:“不要,這還在外頭。”
他笑得曖昧:“在外面怎麼了?”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伸手將她抱起來,半靠在自己懷裡,指節撫摸著她挺翹的鼻尖,順著她的唇瓣,勾勒著她柔和的下頜。
撓了撓她的下巴,好像在逗弄自家嬌養的狸奴。
想要將她養起來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可是她總是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累贅,想想又算了,她一貫將她那雙沒什麼用的老爹老孃看得比什麼都重,又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倔強的骨氣,非要自己掙錢,開個什麼鋪子,能掙幾個錢。
都是麻煩。
沈銀霄窩在他懷裡,臉色通紅,